被拉住衣角的男人明显僵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平常。

“没什么。”范萱菱睁大眼睛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远处只有一个微弱的亮光,那似乎是门前灯的光芒。

“太黑了,我看不清。”

“马上就到了。”制帽匠的声音很轻,就像那个灯光一样飘渺。

再之后没几分钟,二人离那个亮光越来越近。果然,那是一盏昏暗的门前灯。

制帽匠安静地拧开门把,推开了门,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房内是比房外更加漆黑的样子。

“让我看看,灯在哪儿……”

范萱菱摸着墙壁,跟在自言自语着的制帽匠身后走进房子,眼前的漆黑没多久就变得亮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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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什么关系?”范萱菱还在挣扎,力量的悬殊让这一切都变成徒劳,她只得败下阵来,越想越气的范萱菱掉了几滴代表着怒火的眼泪,“你拽疼我了。”

“帽匠!快放开她!”疯兔子用茶杯用力敲打制帽匠的手,而男人不为所动。

制帽匠盯了她许久,盯到范萱菱开始边抹掉眼泪边吸鼻子,他才松开了手。

“对不起,”男人偏开头,故意咳了几声,扶正头上的帽子,“我有些失态了。”

“嗯。”范萱菱敷衍地回应,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余光瞟到手腕一圈青紫。一旁的疯癫兔子依然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她都当了耳边风,一句也没听清楚。

二人之间陷入极度尴尬的氛围中,只有茶杯和盘子、疯兔子的嘀咕声为这份尴尬带了一点声音。

“那个——”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了话头。

“——你先说吧。”制帽匠为她倒了一杯茶,轻轻说道。

“是很重要的事。”范萱菱总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发生过类似的场景,她看了一眼茶杯里的倒影,本不属于她的脸直到也让她感到陌生。

“刚才你问到树人和猫先生,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范萱菱坐正了身体,认真的表情让制帽匠和疯癫兔子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疯兔子还竖起了微微颤抖的耳朵,嘴里也停止了嘀咕。

范萱菱把头上的、属于树人的帽子郑重地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红皇后要派士兵抓我。至于原因,一两句解释不清,总之,树人先生就是为了保护我,顶替我,被士兵们抓走了。”

“这真可惜。”制帽匠云淡风轻地说,“树人一直是个好人,我曾受过他多次帮助。”

“那猫呢?它又去了哪里?”

“重点不是这个!”疯兔子突然大叫道,“这不合理!”

“怎么了?哪里不合理?”范萱菱问,她没有着急回答制帽匠的问题,而是选择接下兔子的话。虽然这只兔子看起来疯疯癫癫,但这次似乎有重要发现。

“之前来过的爱丽丝,她明明是被红皇后的士兵恭恭敬敬请去宫殿的,”兔子颤抖着说道,“红皇后又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什么意思?”范萱菱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别的爱丽丝'?”

“嗯?啊,我之前没说过吗?”疯兔子说,“就在前两天,才来过一个爱丽丝,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说着它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那一天。

“我可以作证。”桌子对面的睡鼠补充道,说完它在座位上翻了个身,假装自己从未醒过。

“所以——”范萱菱看了看疯兔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制帽匠,“只是单纯的撞了名字吧?你们认识我,其实是认识她,才——”

“不,不不不。”兔子不断摇头,“那个爱丽丝是黑发黑眸的小姑娘,和你完不同。”

“如果一定要找相似之处的话……”它转了转眼睛,“她和你差不多大,个子也差不多高。”

“我们一开始以为你是她。”制帽匠说,“直到你反驳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所在。”

黑发黑眸。

范萱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梦里的景象——等身的大镜子,和镜子中的少女——少女也是黑发黑眸。

她就是制帽匠和兔子提到的,另一个“爱丽丝”吗?

众多疑问涌上脑海,范萱菱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知道另一个爱丽丝的事,但是士兵在抓捕我也是事实。”她说,“所以,在我彻底安之前,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疯兔子跳了起来。它显然高兴极了。

“这可不是你的庭园,”睡鼠无情地拆它的台,“你说了可不算。”

“随时欢迎。”制帽匠微笑着说,“还有许多空房子,你可以随意挑选。”

“——你答应得真果断。”睡鼠语气里充满无奈,“不过,又有谁会拒绝爱丽丝的要求呢。”

得到肯定回答的范萱菱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放下心来的她马上感到疲倦。她伸了个懒腰,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

“叮——叮——叮——”

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一般,桌子末端突然响起闹钟报时的声音。

范萱菱顺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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