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显摆一个玉镯,虽说的确并非太过贵重之物,可当知道是琣姨送给她时,魏子庚心里也是酸的不能自已。

“不行的,不行的,我爹他会……”

“他敢!”

见少掌柜魏子庚推托,美妇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将玉牌攥在他的手心。

“你们兄妹俩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而且你们也叫了十四年“琣姨”,那就已经算是我的孩子,给我自己孩子礼物有何不可?他敢多说一句废话,你就来告诉琣姨,琣姨替你撑腰,你们怕他,琣姨就替你教训他。”

说完,又宠溺的摸了摸魏子庚的脑袋,望着她的笑脸,少年如沐春风,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位美妇人名为陈琣玉,渝州城最负盛名的俏寡妇,丈夫出身边伍,在一场抵御外敌的战争中牺牲,至死未退一步,那时他们成亲不过月余。

丈夫死后,陈琣玉一面尽心服侍公婆,一面保持着整个家,用为数不多的抚恤银两在远离闹市的涌金门附近经营着一家酒坊,这便是此后的玉人酒坊。

以其家传独特的酿酒工艺与其不俗的姿容让这酒坊生意节节攀升。

其公婆百年之后,无数人劝过陈琣玉改嫁,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在这个时代终究不是一件美事,不曾想被她一句“江淮男子多婉约,不如妇人力扛鼎”给堵的哑口无言。

这句话也很快在妇人间传播开来,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来到玉人酒坊,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说出这般狂妄的话,可是一切据理力争在他们看到陈琣玉的那一刻都沉默了。

这般容貌,身段,气质皆出类拔萃的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是情有可原。

在无数酒客吹捧之下,玉人酒坊名声大噪,酒客如云。

“老哥,你在这里干嘛呢?爹不是让你看着客栈吗?你不是不知道客栈里都是一群什么人,没有你这少掌柜坐镇,怕是会闹事哦。”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在他身后两位少女缓缓走来,说话的是一身穿红色劲装,束着高马尾,面貌与魏子庚有几分相似,少年本就清秀,而这少女更是可人,英姿勃勃不输男儿。

在她身边的是一位身穿青色广袖儒衫的少女,双目似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书卷气。

红衣少女挽着青衣少女的手臂,还不忘向少年显摆她戴在手腕上的碧色手镯,当她看到少年手中的白玉观音牌后,表情一变,随即想通了之后,便拉着青衣少女来到美妇人面前。

“琣姨,我带着阿莹来看你来了。”

“琣姨好。”

青衣少女盈盈施礼,随即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少年身上,仅仅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这点小心思怎会瞒得过陈琣玉,这三人都是她看着长大,心里早就将眼前的少女看做一家儿媳妇一般。

“阿莹生的越来越标致了,来琣姨这无需多礼,等阿莹你的生辰,琣姨给你送个更好的,肯定比子庚那小王八蛋的好。”

青衣少女推托再三,面颊绯红,一旁红衣少女笑声动人,陈琣玉越看越是欣喜。

而被她们晾在一旁的少年此刻望着青衣少女的一颦一笑,心已飞至九霄云外了。

“喂?喂!老哥!”

红衣少女魏子青的两声呼唤,将少年拉回现实,瞳孔重新聚焦,望向面前的三人。

“啊?怎么了?”

少掌柜魏子庚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妹妹魏子青看着他手上的一坛酒以及用牛油纸包裹便知他要去哪里。

“今日私塾中未曾见到周先生,想必又和爹在喝酒,正好闲来无事,我和阿莹与你一同去看看苏乞儿吧。”

魏子庚点了点头,红衣少女挽着青衣少女手臂,在少年身侧,三人道别酿酒娘陈琣玉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两位少女诉说着今日书院私塾中的趣事,少年耐心听完后与她们讲起了今日客栈又死人了。

起初她们一阵唏嘘,可当她们知道那人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采花贼时,魏子青捏了捏拳头,一副恨不得再上前补上两刀的冲动。

看着好友脸上的怒容,一旁的青衣周莹捂住轻笑,可魏子庚看到妹妹扬起的右手在略微发抖,五指甚至无法捏紧时他心如刀绞。

不多时,三人结伴来到城外。

城外邻近有一座山,名曰青悲山,山下有座湖,名曰送君湖,湖畔有棵大树以及一座破败的庙宇。

树是柳树,但庙为何庙却已不知。

十数年间早已无人祭拜,得益于建造用材上等,十数年风霜洗礼,让它依旧能为居无定所之人遮风挡雨。

“苏乞儿!”

魏子庚高声大喊,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柳树上落下,脸朝地面重重砸在了地上。

可那人似乎然没有痛感,慢慢坐起身,从身后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条,将蓬乱披散的头发束好,随后闭着眼在身边摸索,将摔落一旁的剑拿在手中这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苏乞儿,又想洗澡了?”

听到魏子青银铃般的声音,乞丐猛地睁开眼睛,匆忙来到三人面前,一边带着谄媚的笑容,一边对着魏子庚挤眉弄眼,示意“你怎么把这个姑奶奶带过来”。

送君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