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觉,而他的师尊飞身而下,一手将那弟子的剑打落,那弟子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被人发现心下一慌,竟是整袋迷魂散都脱手,撒了她一身。他的师尊那时还未飞升,因此昏迷了大半个月。

还有……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的呢,大概是师尊醒后得知他偷药……她不信他……然后,她杀了自己。

祝九将要起身,墨蒿猛然回神,抬起左手,刚迈一步,祝九便自己从地上起身,擦过他身边向屋子走去,自始没看他一眼,玄子墨的手顿在半空中。而祝九刚一离开,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当真是醉的不轻。

春宴开始,大部分弟子都在大殿前的石桌上排排而坐,而各长老则带着部分要表演节目助兴的弟子前往灵霄殿内落座,节目是每个长老门下出一个,算上掌门座下的,一共十二个,如今已不知表演到第几个了,祝九有些困乏。

“有请九离仙尊座下弟子墨蒿出唱—”

不知是不是那弟子瞧着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一喊用了十成的气力,给祝九喊得顿觉精神,墨蒿自祝九身后出来,与祝九对视了一眼便开始了舞剑。

今日早些时候自己看的没太仔细,如今仔细一瞧,他这剑用的十分不惯,每次出剑都下意识地想转剑,又堪堪被他收祝祝九不由嘴边染上笑意,这徒弟与她一个路数,神晷是转的,他的佩剑也是转的,如今倒真是难为他了。

玄子墨的佩剑是武器库里非常珍贵的仙器双刃,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更像是刀,柄在中间,两端为刃,可以自由收缩,但与刀不同之处即为刃末为尖的,而不是锻刀的平刃。其轨迹极难掌控,能用的好的人屈指可数。若说之前还有些不确定,那她现下便十分肯定,一个有着和他如此相似的眼、拜她为师却整天想着如何害她、惯用双刃之人,除了玄子墨还能有谁?

而玄子墨刀锋微转,侧身向右,恰好看见了祝九右手支着头,左手把玩着酒杯,嘴角挂着淡笑望着他的这幅情景,不由得手下一怔,手中的剑险些脱手,便刻意的不再去看祝九。

终于艰难的完成舞剑,玄子墨向祝九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随即便从偏殿出去寻人。他的师尊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边祝九来到后山结界处,结界尚无异动,可前些日子天上又开了道口子,魔气涌出,现下正在飞蛾扑火般撞击着结界,却怎么也出不来。本想再多呆些时日,看来,这春宴过后不久她便要出发了。

祝九转身欲回棠林,却在行至竹林时瞧见了出来布药的竹虚,晚间拿出来晒的药,怕是月光草了,而现下一个身材健壮,满面冷气的人,拿着装满月光草的竹筐……这画面着实诡异。那边竹虚显然也瞧见了她却并未作声,还是祝九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竹虚长老怎么没去春宴?”

竹虚抬头瞧了她一眼:“太吵。”

祝九对着这话题终结者一时语塞,正想着告辞时,远处走来两个身影,看起来有说有笑,祝九不禁眉头微皱,玄子墨这个缺根筋的孩子什么时候会好好和女孩子说话了?不过也好,谈情说爱后是不是就能减少一些放在她饭菜里的注意力。

而远处的玄子墨也瞧见了祝九…和她旁边的竹虚,当下脸色黑了个彻底:“师尊大晚上的不好好参加春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即上前边看向竹虚,边抓住祝九的手腕:“师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被他甩在身后的女弟子似是惊讶于他这目无尊长、惊为天人的举动,小声开口道:“见过九离仙尊、竹虚长老。”

身后竹虚看向玄子墨的眸光深了几度,而祝九看向玄子墨抓着自己的手,不由一顿,脑中只有八个大字:目无尊长,欺师灭祖!

祝九不动声色的抽出她的手腕,而在二人手指、手腕分离的瞬间,玄子墨手指微蜷了下。

“你不与这位小弟子再多叙叙旧?”

玄子墨不明所以,“我与她并不熟识,刚在路上恰巧碰见,她说她见过师尊,可以为我引路。”

“哦,天色不完了,这位小弟子可敢回去?不如……”

“不劳烦仙尊和墨蒿师弟了,弟子告退。”

“那师尊呢?”

“什么?”祝九被他问的一蒙,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刚刚把最后一筐月光草铺好的竹虚,不禁失笑,“大殿太闷了我有些困乏,出来散散步,正巧遇见了竹虚长老。

竹虚望着自己门前的二人,猛地将自己手中的竹筐一拍,声音大的惊起了林中一片飞鸟。

祝九碰了碰鼻尖:“天色也不早了,我师徒二人就先回了。”

回去的路上,玄子墨又牵起了祝九的一片衣袖,祝九想说都多大的人了,还怕黑,可回头一看便瞧见玄子墨微勾的唇角,莫名有种戏谑。

祝九转手拍开了拽着她衣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