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闪身向前,刺向梁一飞。

梁一飞又岂是个好惹的?

当即扬开腰间长鞭,与杨动动起手来。

形势忽变,战事一触即发。

在秋阳照耀之下,长剑的寒光四射,落满秋望园的四面八方。黑鞭“啪啪”的击打声亦不让半分,响彻院落。

沈烟寒往前不过见过梁一飞装模作样地挥鞭,何曾见过这种动刀动枪的激烈场面?被这动静一吓,脸一埋,就不管不顾地埋去了秦月淮身前。

但又被心头浓烈的好奇心驱使,抱紧秦月淮,将他人往后扯以躲避那二人误伤的同时,侧过脸来,看梁一飞与杨动一较高下。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既怕刀剑无眼,二人中会有人受伤,但又觉得观摩一场高手对决,机会实在难得。

秦月淮由着她将他往后推,垂目看她,见她表现出来的不是惊惧,更多的是兴奋,心中微哂。

真是个不怕死的。

一黑一褚两个魅影在院中起起落落,皆是动起真格后,刀剑当真无眼,将院中花草坎得凌乱,作画的书桌也被劈得缺了条腿,差点倒下。

再如何勾人心魄的打斗,都抵不过沈烟寒一颗贫穷且护食的心。

眼瞧着她刚修葺好的院子要被二人斗得彻底毁灭,沈烟寒高声一喊:“住手!都给我住手!住手别打了1

第一回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气头上的梁一飞不为沈烟寒的话所动,又朝杨动狠命甩过去一鞭。

杨动自然也不相让,退后一步躲开长鞭,而后再度进攻。

见二人丝毫不收敛,沈烟寒跺脚气道:“这是没完没了了!七郎,你看,你画的画都快被他们给打没了,还有我的花,我的树!啊!我没钱买了啊1

秦月淮看缠着他腰的小娘子慌得直跺脚,眉头发皱,心疼这个院中一草一木的模样倒真不像作假,心中觉得可笑。

他亦是不愿意让杨动在梁一飞跟前多展示过人的武艺,以此引人注目,便沉声对杨动道:“收手。”

杨动甫一得令,身上本来四散的杀气瞬时一收,脚尖轻点一下,往后蓦地大步退去,拉开了与梁一飞之间极大的距离。

对手忽然收住,梁一飞身上的嚣张气息这才平复了些许。

一场徒生的打斗,如此才堪堪结束。

秦月淮抬手拨缠在他腰间的双臂,沈烟寒不明所以地看他,随他视线看过去,这才察觉,众人的目光这会都汇集在了她这处,准确说,汇在她的手臂上。

沈烟寒不舍地看了看秦月淮的腰。

秦月淮的一把腰实在很好抱,劲瘦笔直,与他清瘦的身形很相衬。二人身量相差的高度也刚刚好,她一抬手臂,这腰就在最方便搂抱的地方,即使今日是她第一回抱,却已开始爱不释手。

但众目睽睽之下,沈烟寒到底还是要颜面,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秦月淮。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梁一飞的眼中。

梁一飞脸色骤然一沉,眼底沉着浓浓阴鸷,看着她高声吼道:“阿烟,婚姻之事,你岂能当做儿戏!他不是你亲戚罢?你知不知他底细?那他究竟是何人你心里可有数?”

在与杨动的打斗中,梁一飞已经看出来了,杨动是个中高手,招招不俗,且他持的那把剑也绝非普通的兵器,甚至比他在军营里见过的上好利剑品级还要高上几分。

这样的高手,只听“收手”二字就即刻照做,对一个人言听计从,便能说明,发号施令的那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再观秦月淮此人的通身气势,梁一飞的敏锐告诉他,此人断然不是沈烟寒外祖家这样的商人家族里面会养出来的人士。

诚然梁一飞的分析有道理,但在沈烟寒这处,有些信息早就先入为主。

近些日来,从秦月淮处处的表现,加之从杨动处旁敲侧击而来的消息,于沈烟寒而言,早就证实了秦月淮的身份,她亦将他视为了家人。

沈烟寒毅然决然道:“我如今与他成婚了,他谁人也不是,就是我的夫婿,是这秋望园的主人。”

字字句句戳心挖骨,梁一飞耐着平生不多的性子,依旧劝诫道:“婚姻之事不是儿戏,阿烟,此事伯父可知?你居在这南屏山,难不成就是为了他么?”

听他提沈固辞和婚事,沈烟寒眸中显出怒气,她冷声:“梁三郎你也知婚姻之事不是儿戏,我如今已经嫁为他人妇,还请你以后再莫来打扰我1

梁一飞反问:“婚礼六礼,你可都一一行过了?”

刚才他听到沈烟寒说过乡邻见证过此门亲事,但这园中四周没有张贴任何一张喜字,根本不像办过婚礼的样子。

这个问话一语中的。

他从沈烟寒一慌的眼神里已经得到答案。

心中有底,梁一飞的语气便就放缓了许多:“阿烟,既然六礼没有行完,你们这所谓的婚事便不作数,你依旧是沈家待字闺中的娘子,我亦有权求娶你。阿烟,你我相识数载,我不信,你是一个对待婚事如此草率的人。”

草不草率的,既然已经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沈烟寒对此不后悔。

她看着梁一飞,清清冷冷地说道:“梁三郎,梁家先前既然已朝我退亲,你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