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笙骤然间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我家小雨就是有志气,大嫂会好好的为你物色新的夫子,最好是可以直接住在家中的夫子,专门教授你知识,琴棋书画日过你不喜欢就不学了,在学堂里学会的知识已经够了。”

“谢谢大嫂,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长雨起身,理了理衣服,朝着韩连笙端正的行了一儒生之礼,无比郑重。

“大嫂,我回去学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韩连笙点点头,“嗯,去吧1

沉玉目送着夏长雨远去,突然开口道,“长雨娘子真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娘子,以后,长雨娘子一定会很厉害的。”

“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长雨原来这般有想法,有志向,我却还把她当成原来的小孩子一样,差点就耽误了她1

“你一直在厨房里忙着,还不曾和你好好聊过1韩连笙拍拍身边的椅子,“坐1

“娘子,奴婢不敢1

“叫你坐,你就坐下,别说那些虚的。”

沉玉转到韩连笙的身前,屈膝,行礼,坐到了椅子上。

“你是怎么到舒浠的门下的,你和沉歌都长得这般漂亮,一个手艺无敌,厨艺这么好,还懂药理,一个心思缜密,简直就是我的好帮手,能得到你们两个的帮助,简直是我的福气。你们身世肯定也不普通。”

“嗯1沉玉浅浅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嗯?”

“我父亲原本是雍州的一个小小的县令,雍州里京城很近,所以也不算平穷,大多富庶,而且京城许多的人家都有庄子在雍州,于是雍州就延伸出了许多的佃户,他们都是依靠着租赁别人家的农田过活,一年到头辛苦许久,也挣不了多少钱,十分的清苦,我父亲所长官的那个县,大多都是佃户。”

“嗯1韩连笙表示认同。

“我父亲算不上是一个好官,却也绝对不是坏官,从来不克扣任下的银两,但是那些佃户仍旧过得不好,那一年,雍州大旱,正逢杨渠清三十一岁寿诞,雍州刺史要悄悄地为杨渠清准备一份厚礼,悄悄地奉上1

沉玉略微停顿,“所以需要钱,很多的钱,就像任下的每一个州县加收税金,我父亲所掌管的那个县根本就拿不出来,本就大旱,生死关头,我父亲试图用现状求情,未果。看着任下面黄肌瘦的人群,父亲根本就狠不下心,但自己也很贫穷根本就填补上这个窟窿,于是,父亲想要万名书揭发雍州刺史的无状黑暗,但是万民书还没有递到京城,父亲就被下了大狱,用了些莫须有的罪名。”

“很快,我们一家人都被判决流放到岭南,刚到岭南不久,母亲就病重去世,父亲郁郁而终,不过间隔一个月罢了,那时的我,谁都可以来踩上两脚,我甚至连给我的父母备上薄棺的钱都没有,全身上下都只有三个铜板,我绝望极了,差一点,就陪着我父母一起去了。舒浠舒娘子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韩连笙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将面前的点心递到了沉玉的面前,“节哀!吃些蜜饯吧,挺甜的。”

“谢谢娘子1

“舒浠总是这样善良的。”韩连笙也捻起一块蜜饯,放进最终,满满的回味着甜味,“你眼中的舒浠是什么样子的?”

“善良,美丽,总是很忙,有头脑,会赚钱,正直,心中有着一方天地,绝对不会被污浊之气沾染,她就是这天地间最美丽的人了。”

沉玉紧紧的抱着手中温暖的茶盏,说起舒浠来,眼睛里好像有光芒。

“是她,是他帮我杀了那个污蔑我父亲,欺辱我母亲的人渣,也是她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给我父亲母亲,准备了后事,也不至于到了地下还凄苦无比。她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娘子1沉歌突然掀开帘子,带着寒风走进房间,“老爷还没回来,但是来了一个内官,尖细着声音,让人收拾老爷的行李,在宫门口等着,到时候,老爷出宫之后,直接出城,前往江南,不能停顿。

说是前线战事吃紧,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因为皇上还有事情要和老爷商量,就让人先来让人帮老爷收拾行李,夫人已经去给老爷收拾行礼了,但是那个内官就在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大概是皇上让人吩咐的。”

“还有什么消息?”

“那人口风很紧,给他塞银子,他也不要,很是冷漠。”

“出去打听,别都呆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