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满人间,万物蓬发,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日子。

东京城外二十里,泽园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商业集群,原本的核心位置已经成了老城区,颇有几分衰落之态,关于老城区,如今处理意见分为两派,一派想要整改老城的排水、重新修缮道路,一派则认为可以拆迁重建。

不过,这些意见并不影响大人带小孩出门游玩。

泽园有专门的幼儿园区,从各种秋千玩具,到昂贵的橡胶草做成的小皮球,再到描红本子、故事绘本,应有尽有。

服装区当然更不会少。

大宋如今的纺织业极其发达,东京城庞大的市场支持了各种新的印花、斜纹、高支的面料生产,也催生了新的成衣铺,各种新款的料子,新的款式配色,大大地冲击了原本各家豢养的来做衣的私人绣娘。

不过,人总会自己找出路。

泽园的路边有很多小摊贩,他们做着精致的挂件、盘扣、络子,大的成衣铺会将这些小件包给她们,而技艺高超的裁缝和绣娘,不是被大商铺请了去,便是自己开了一间铺子,每日绞尽脑汁想着做出更好看的衣衫。

“这是什么头巾?”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走在一处小摊前,那摊边用稻草和碎布人扎了一个挺精致的娃娃,小娃头上戴着红头巾,扎模样颇似后世的海盗头巾。

“这是海员戴的头巾,戴在小孩儿头上十分精神,你家孩儿如此可爱,不如试试?”

青年身边跟着一个岁的孩儿,眉目俊秀,唇红齿白。他闻言上前,拿起一条头巾,研究数息,便往头上一盘,他的头发漆黑浓密,就是很多小碎发,拿头巾一裹,再对镜一照。

嗯,看着像大了两岁,很是精神。

“要了!”小孩问了价格,从袋子里拿出铜钱,递给那妇人。

青年微微一笑:“回头他们又要念你戴这与身份不符了。”

“那就说是为了与民相亲,”小孩从亲随处拿过自己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他们需要表现自己的用处,我只要给出理由,他们就能当好捧哏,另外表现。”

“有道理,”赵士程满意地拉起儿子的手,他很想摸一下儿子的脑袋,不过现在人多,儿子要面子,还是等回家再rua,不能破坏了小孩难得出门的好心情,“今天我陪你,是想去哪里玩?踢球、打球还是去看剧?”

“都不用,陪我逛街就好,”小孩咬了一颗糖葫芦,“平日里,你们二人都忙得寻不着人,能遇到一次,儿子我岂能不好好珍惜?”

赵士程轻笑道:“这话我可不认,老父我每日可都是来看你睡觉,你小时,我可是把你放在膝上工作的,有一次你摔坏了印玺,我还直接拿你的指头来盖章呢。”

小孩脸一红,哼道:“胡说,你明明把我当韭菜,如今我才多大,你就让我帮你整理文书了!”

赵士程牵着小孩的手,半蹲下身与他齐平,笑问道:“那为父我可有为你发俸禄?”

小孩摸了摸满满的钱袋,再想着在街上可以随便买东西的快乐,有些扭捏地道:“有的。”

还是时薪,日结,与讲义司文书的薪资水平等同。

让他很是满意。

走了几步,小孩儿看到一个金店,正门玻璃柜里,放着用黄金打造,有一尺长的微型的蒸汽机船摆件,他眼睛一亮,两步跑过去:“我喜欢这个。”

“买!”赵士程果断道。

小孩眼睛一亮,但看下边的标价,又皱起眉头,那价格,得让他存上两三年的薪酬了。

不过老爹有钱,买就是了。

赵士程让人去付钱,他则在一边给儿子讲起这个船哪个部位是用来做什么的。

讲完之后,他感慨道:“本来想和你一起亲手做一个,但既然你已经有了,就算了吧。”

小孩顿时振奋:“那不行,我不要这个了,我们一起来做吧!”

“那这个你不要,岂不是浪费了?”

“退回去啊!”小孩不解地歪头。

“你看……”赵士程指了店家上书的非假货问题不接受退换的招牌,“花丝金器很容易损坏,是以,这些店家不退金器。”

小孩子的脸皱了起来,他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并不想失去和父亲在一起玩的机会,于是他也不在意面子了,抱着爹爹的腰就是拱来拱去:“不嘛,爹啊~就要你陪我一起做这个!”

赵士程应了一声:“好吧,但你要记得,下次做决定,要想一想,不要太急,懂了么?”

小孩用力点头:“懂了。”

……

玩的一整个,回宫的路上,小孩就累了,在马车上,躺在他怀里睡成一团。

赵士程微笑着摸摸孩子的毛茸茸的脑袋,拿出旁边的文书,开始加班。

虽然带小孩费心费力,可带得好了,以孩儿的聪明懂事,再过十年,他家小兔子就能顶上一个老宗老王了。

相比将来的忙碌辛苦,他这做父亲的,有必要给孩儿一个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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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一问,果然,孩儿母亲还在外科研未归。

研究这种事,中途走不开是正常。

把孩子叫醒了吃饭,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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