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程笑道：“孚儿，过两日我忙，怕是陪不了你，正巧祖母想见你……”
小孩点头：“我自己会上学，不用来接。会照顾好自己。”
赵士程满意了：“回头你可以看看机械拼接，知道咱们要从哪里开始么？”
小孩摇头但眼中充满期待：“不知。”
“咱们要先去矿场，亲自去挖矿，选矿，”赵士程撑着头，“然后要去炼铁坊，把矿石炼成钢，再用镗床、钢锯，还要拼承轴、做活塞、磨齿轮……”
小孩眼睛越来越亮。
“但是呢，这些很花时间，你得补几日课，才能抽出时间。”赵士程提醒道：“很累的哦。”
小孩轻蔑一笑，高傲道：“说吧，学什么，补几天！”
区区补课罢了，他从来没有怕过。
赵士程满意地点头。
矿场、工坊都在学院里，带小孩真正见识一下，比看书深刻多了。
吃完饭，小孩提着一盏兔子灯，回自己住处，这灯是前几日生日时，爹爹给他做的生辰礼物，他是在兔年正月出生的。
出门时，小孩突然转头：“爹爹，他们都说你是神仙，从天上下来的，你真的是吗？”
赵士程略一思索，答道：“神仙是法力，但爹爹没有，所以不算是神仙，但说是从天上下来的，倒也算得上。”
小孩惊讶地瞪大眼睛，又跑了回来：“那爹爹，天上是什么样子啊？”
“那里啊，有可以载人飞的大铁鸟，有可以带上数十大船的铁兽，还有比宫殿还大的巨船，人们不出门，就能与万里之外的人相见，没有饥饿……”赵士程本能地将他抱到腿上，给他讲着天上，讲着另外一个世界。
“那爹爹，你还能回到天上去吗？”小孩抬头看着爹爹，天真地问。
“不能。”赵士程遗憾地摇头。
小孩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啊？”
赵士程笑了笑：“没有关系，回不去的话，就想想办法，把人间，变得和天上一般，就算是回去了吧。”
小孩大受震撼：“这样，也能做到么？”
“万一可能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赵士程捏了孩儿的脸，“我要没完成，就教你怎么做，到时，咱们一起来做，好不好啊？”
“好！”小孩清脆地应了。
看小孩离开，赵士程拿起笛子，坐在窗前，吹了一会，缓缓放下。
月光洒在他眉眼之间，像隔开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