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拾得有些匆忙，很多东西都还没归置到位，书也只是直接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此时被晔青胳膊一碰，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对于这样乱糟糟的场面晔青挺烦闷的。
弯腰去捡，身后砰一声巨响。
门被方牧整个从外给踢倒，散落到了地上，漾起一阵风。
而方牧，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热的鲜牛奶。
牛奶倒是端得挺稳，一滴都没洒出来。
晔青怔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门板，缓缓起身，又看向门口的方牧，淡漠地开口。
“你干嘛？”
方牧端着牛奶，尴尬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很快就恢复如常，端着牛奶走了进去，放在桌上。
清了清嗓子，淡定从容地开口道，“牛奶给你热好了。”
说完，方牧转身要走。
脚踩在被他踢坏的门板上，顿住，回过身看了一眼晔青身上的浴巾。
“那个，需要我帮你换睡衣吗？如果需要的话就说，不用怕麻烦的。这是我作为男朋友应尽的义务。”
话音刚落，晔青随手拿起椅子上的抱枕朝方牧砸了过去。
“方牧，我是脚崴了，不是手受伤了，你再这样我就要跟你打一架了。”
所有的音都是平的，没有任何的波动，不像警告，不像生气的咆哮，但是她皱起的眉头，方牧知道，她生气了。
回过身，手搭上晔青的脖子，上身前倾，头伸了过去凑到耳边。
“晚安。”
嗓音低沉又温柔，像是罂粟花的味道让人上瘾。
说话的同时手指轻拍了几下晔青的后脖颈，暧昧又温暖。
晔青一时都不知道该打他还是该原谅他。
方牧转身，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晔青看了一眼地上的门板和木屑，抬起眼睑瞪他一眼，叹了口气，“有病。”
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长款的白色T恤换上。
T恤很大，很长，穿在晔青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却格外的好看，也不显得臃肿，反倒慵懒随意中透着一股子的傲劲儿。
拿起手机，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松馆发来的。
你居然在帝都，那改天聚聚，咱们俩也好久没见了
晔青左手握着手机，单手回复，另一只手将桌面简单整理了一下。
好，正好你拿了冠军还没给你庆祝
对方回得很快，像是一直在等她的回信。
好，那我等你约时间和地点
恩
退出和松馆的聊天界面，点开另一条未读信息，是车明。
又是来缠着她要她填词的。
晔青没急着回，没答应也没拒绝，放下手机，弯腰将地上的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一下。
回了个好给车明之后就没再管手机。
从背包里拿出烟盒，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公寓的视野很好，晔青坐在阳台上，双腿弯曲，左手环着膝盖，右手夹着一根香烟。
夜风习习，吹过她的秀发，晔青将头发悉数别到耳后，抽了一口，薄烟缓缓吐出。
眼眸里是星星点点的灯火。
抽完了烟，晔青又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才回屋。
打开电脑，登录微信，带上耳机，重新听了一下先前车明发给她的曲子小样。
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构思歌词的大致风格。
写了个大概，还不算满意，只是一个初步的草稿，晔青没给车明看。
打开车明的聊天界面。
最近谈恋爱了？
车明以往的曲风属于酷拽风格，日天日地日空气的那种，忽然变得这么甜美又幸福的，虽然确实好听，但转变得有些突兀。
总觉得他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车明没正面回答，而是将同一个问题扔回给她。
听说你谈恋爱了？要我告诉爷爷吗？
晔青按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默默咽了口口水。
怎么忽然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刚合上手机，责编安安发来消息。
大佬，你都多久没更新了，求求你看看狗子们的催更吧，我都要吃不起饭了
晔青合上手机，叹了口气，打开Word一双泛着冷光骨节分明好看到了极致的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
等晔青更新完合上电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口渴出来倒杯水喝，却发现方牧的门开着。
第二天。
方钟买好了早饭送到公寓。
输入昨天晚上方锡告诉他的密码，进了门。
换好鞋进门，方钟就愣在了大厅里。
身后方栋一个不小心撞上了方钟那结实又宽厚的背。
“你干嘛？急刹车也不知道说一声。”
方栋边揉着额头边绕到旁边。
然后顺着方钟的视线看去，就瞧见自家呼风唤雨的牧爷此刻竟然可怜兮兮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兴许是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方牧一个翻身，毯子掉到了地上。
方钟瞬间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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