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念头刚一出，秦灏立马在心底自我否认。
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只是那双眼角膜，离自己最近……
北城。
蒋雨晗正焦急地等秦灏来医院，再同意医给她拆纱布。
秦灏风尘仆仆归来，那熟悉的气息让蒋雨晗喜笑颜开。
“秦灏哥，你终于来了。”她伸手想要去握秦灏的手，但前面站着一排医生护士。
“拆吧，让我看看眼睛。”秦灏坐在一旁，神情叵测看着她。
蒋雨晗娇涩点头，然后乖巧地坐直身子，任由医生摆布。
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将她敞开领口内，白皙肌肤上的一个红印照得格外明显。
秦灏眯了眯眼，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挠了挠耳朵，抬手转了转手上的腕表。
医生动作太缓慢，他已经变得不耐烦。
“秦灏哥，你过来。”纱布被完拿走，蒋雨晗依旧紧闭着双眼。
医生侧开身，护士也让开了一条道。
秦灏坐在板凳上，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我说过……等我重见光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你。”蒋雨晗说着，语气轻颤，透着小女生的欢呼雀跃和娇涩。
若不是秦灏亲眼看到她不耻的一幕，还真以为蒋静怡的妹妹是个多么纯真善良的小丫头。
“我就在这里，你看的见。”秦灏坐着，纹丝不动。
“嗯……秦灏哥你过来嘛……”蒋雨晗还在撒娇。
像极了热恋中的羞涩少女。
只是这样的声音，让在场的医生护士头皮发麻，更让当事人秦灏面色沉了几分。
可惜，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完没有觉察到身边众人的微妙变化。
她都想好了，等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秦灏，就要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献上香吻一枚。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的关系也可以这样确定下来。
秦灏哥为了自己都愿意把裴沛那个女人的眼角膜挖出来，他肯定是更在乎自己的。
这样想着，蒋雨晗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她的情绪变化，都落在了秦灏的眼中。
“距离产生美，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秦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他拿笔在纸上划出了一根根凌乱的线条，浓郁成团，亦如他的心情。
蒋雨晗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秦灏哥，没有替自己感到高兴？
“睁开眼睛。”秦灏督促道。
蒋雨晗怔了怔，缓缓睁开眼。
刺目的亮光让她抬手挡了挡眼睛，但正前方坐着的男人却让她不想移开视线。
她努力适应光线，然后温柔看向秦灏。
“我终于又看的见了……”她激动说着，眼眶隐隐有些湿润，似是想哭。
秦灏看着她，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透着的兴奋的确是发自内心。
眼眶侧边的几道粉色小伤疤，是之前眼部受伤时留下的痕迹。
只是那抹明亮和清澈，真的该属于这个女人吗？
“眼睛旁边的疤痕有点影响美观，能去掉吗？”秦灏问向医生。
猝不及防的问题，跟这喜悦的氛围没有一丝关系。
蒋雨晗的表情再次凝固，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秦灏哥，你嫌我……不漂亮了吗？”她声音带着哭腔。
秦灏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医生王东：“王医生，我记得院长那里有从美国引进的祛疤特效药，你们给她用上。”
王东有些难为说道：“那些药是需要破皮渗透……”
“我用，我用！”蒋雨晗抢在秦灏回答之前赶紧出声。
“那就这样定了，现在立马安排！”秦灏站起来，朝病房外走去，“你做好准备，我去找院长申请用药。”
蒋雨晗重重点头，看向秦灏的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走廊外，王东战战兢兢朝秦灏走去。
“秦先生，蒋小姐眼睛刚做完手术，用药会影响视力的……”王东说道。
秦灏定睛看向医生，缓缓开口：“王医生，我要你等下做个事。”
他示意王东将头靠近一些，然后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东的表情，由震惊变成恐慌，最后变成慌乱。
“不不不……这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