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火车驶离,宋婉婷才敢从空间出来,手里抱着两罐绿茶。

严朝宗从火车站那儿听说她已经买了车票离开,正琢磨这几天是不是该抽空去一趟江源县巡查,就听见办公室门被叩响。

“进来。”他重新拿起钢笔埋首文件堆中。

两只精致的铁罐子推到他面前。

手上钢笔一顿,严朝宗欣喜抬头,“小礼。”

“答对有奖,别人给的茶叶,借花献佛。”宋婉婷兀自端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四下张望两眼,“大叔你这办公室里没别人的吧?”

“就咱俩。”

“咱俩完蛋了。”

“咋了这是?”严朝宗见她无奈摊手,不免觉得好笑。

这丫头一贯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啥也不放在心上,倒是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我对象打的结婚申请报告又没过,政审的时候盯上了咱俩在沪市买的房,说是价格太低不合理,还让我把那六百块的来历交代清楚,万一查到你头上可咋整?”

“怕你后台倒了?”

宋婉婷不住点头。

“不是啥大事儿,我来处理。”

“那我就放心了,大叔出马一个顶俩。”

“看来我得给你准备嫁妆了。”严朝宗笑着从抽屉里给她拿了一盒进口糖果,“刚才我给江源钢铁厂的厂长打过电话,杨同志已经到家,这事儿他们工会的人会出面调解,不过男人既然已经露出本性,估计以后也好不到哪儿去,调解得了一时调解不了一世,也只能劝小杨自己想开,不然日子过得肯定难熬。”

宋婉婷攥了攥拳,“真的没办法了吗?”

她抱着那么一丝渺茫,希望杨超英这次回家是真的能解决事情,而不是羊入虎口,哪怕虽然明知道可能性不大。

“他们俩已经是夫妻,你觉得杨同志能做到登报公开声明跟李利民断绝关系吗?千夫所指,亲眷不认,有家不能回,都是所能预料的结局。”

“她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行差踏错,代价太大,所以处对象也好结婚也罢,一定要慎重。”严朝宗深意道。

宋婉婷郑重点头。

这个年代对女性,真的充满恶意。

唯一庆幸的是,她遇见的是萧家,是萧海龙。

想到心爱的男人,她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浮现柔光,“那我先回去了大叔,我的介绍信失效了,眼下没法待在省城,等打了新的介绍信再来省城看你。”

“我让小田送你。”

“好。”

严朝宗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出声叫住她,“下个月二十号我生日,小礼你要不要来?”

“十一月二十,行,我记住了,到时候一定来给你庆祝。”宋婉婷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给你买超大份的礼物。”

其实就算不是严朝宗生日,宋婉婷也想过要给他准备很多礼物,因为他对杨超英的帮助,也因为那只三门橱。

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她也必须报以真心。

严朝宗向来周到,不但让小田帮忙订了卧铺票,还叫他给准备了不少吃的,

实在是看她一个姑娘家出门不方便,不然小院里的那七匹绸缎也能叫她一并扛回去。

后来还是小田提议,绸缎啥的等下回严朝宗去江源巡查时再用专车捎去,既方便还可以免除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本来下车两手空空的宋婉婷上火车时又是大包小包。

萧海龙那边,早早打过电话到公社,劳烦贺书记谴人去通知他家里一声,让人去火车站接他媳妇。

所以她一出火车站,早早等候在那的萧建业马上替她把行李都接过去,“老四打电话回来说三点钟就能到,这都快五点了,问卖票的吧,她又啥都不知道,急得我俩小时上了十几趟厕所,要是把你弄丢了,老四回家非把屋顶掀了不可。”

“不好意思啊三哥,我中途下错车了,重新买的票。”宋婉婷歉意道。

鼻尖上突然一抹凉。

她惊喜摊开手掌心,“下雪了!”

萧建业从搁马车的大棉衣里拿出一只汤婆子递给她,“赶紧上车别冻着,娘特地叫我给你带上的,不是太暖和了,能凑活到家吧。”

“唉。”宋婉婷喜滋滋接过去抱着。

因为下雪,她一路都舍不得拉帘子,夹着雪的寒风把她的鼻尖吹得通红。

往年也常出国度假看雪,可这,却是她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场雪。

如果有相机的话……

她想起空间,意识进入从里面找出一只半新的古董机来,装上胶卷一捣鼓,居然还挺好用。

“咔嚓咔擦……”她照着外面就是一通猛拍。

有了这玩意儿……

宋婉婷邪恶的想,下回她一定关上门给萧海龙好好拍一回果照,这么好的身材分分钟秒杀那些抹得油光水滑的男模,要是不保存下来等以后老了她可就没得看咯!

马车刚在家门口停下,王秀英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可算回来了!正想叫人骑自行车上火车站去看看,你这三哥做事也忒不靠谱,来回半个钟头的路咋就耗了俩小时,爬回来的呢这是。”

她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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