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军医,但自己在城内也有一间医馆。

冯知初一瘸一拐的走在最末尾,脸依旧很臭,叫向孤云一眼就发现了他。

之前还说去找冯知初探讨一下她的脉象,结果一直没有时间。

她看看冯知初的脚,侧身问厉钰:“冯大夫怎么了?”

厉钰摇摇头:“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问也不肯说。”

向孤云还想再问,然他们说话间大夫们已经都进了衙门大堂,楼知府道:“各位大夫,那边有几位病人,麻烦各位都给诊治诊治。”

向孤云于是没再说什么。

七个大夫一一给龚氏等女子的丈夫们看诊,得出的结论倒很一致,却有被下药的痕迹,然将他们几人最近吃的药方拿来一看,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楼知府于是委婉提示道:“他们此前可能还用了另外一种增强药效的药,这般可有影响?”

大夫们闻言反应也是一致,药方原本是温补用,如有加重,便反而过犹不及,会出反效果,使人阳气过盛。

大夫们来自不同医馆,也是衙门的官兵亲自去请的,他们没有帮向孤云串供的可能。

保险起见,楼知府又叫人照着药方准备了一碗药,再取几滴蓝衣粗布衣裳妇人的血滴进去,牵来一只狗喝了药,喝完没一会儿,狗狗便激动起来,官兵赶紧牵走。

由此,向孤云所说牵魂引的能增强药效一事得到证实。

至于瑞丰楼五位姑娘的住所,她们住的地方大部分已经被烧毁,但官兵们从废墟里搜出了一堆随身的银两和首饰,严刑之下,几个浪子也纷纷交代,的确曾经哄骗过她们给自己赎身从良。

核对了一下日子,正好是她们逃离瑞丰楼的时候。

由此,老鸨的话得到证实。

官兵们又搜查了五位妇人的住所,又取了收容所其他人的口供,其中一位老妇人交代说她最近两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收容所的后院门开着,还看到过蓝衣粗布妇人出去,但她喊了很久也不见蓝衣粗布妇人答应,就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没当回事。

除了她,另外也有两三人表示也曾看到过和老妇人一样的场景,还以为这几个妇人是患了夜游症,便没敢喊。

由此,妇人们被下了牵魂引,受人操控,做出违背本心的事得到证实。

而最近几日到卫记看腹泻的男子,官兵们将从他们各自的家中找到的药物残渣和卫记的药方一起交给几位大夫验证了一番,确认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温补药。

楼知府又对他们都选择去卫记看诊这一点加以审问,得出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每一个患者在看诊前,或是看诊途中,都曾经收到过一份小报,小报的其中一部分,就是赞颂卫记大夫妙手回春,治好了时下城中流行的腹泻。

还有些不识字的,也通过各种途径听到人说起此事。

由此,有人存心以此构陷卫记给百姓下药,勾结暗娼,利用暗娼捞钱的嫌疑摆脱。

一番操作下来,本案的所有疑点都已经解除,将军府显然是被人给设计了。

现下唯一一个尚未得到解决的,便是那个龟奴口中,教唆他来官府报案的,唇下有痣的男人。

找到他,本案便可破解了。

而眼下,也只能干等。

出路已定,楼知府整个人松懈下来,后知后觉的看看桌上的沙漏,这一看不禁傻眼。

沙漏上方的沙子,不知何时已经漏光光了!

糟糕!

他慌忙看向厉钰,却见他正端坐在堂下的木椅上,手里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公文,看的十分专注。

并且还时不时的,伸手给身旁被一种老少围着的将军夫人掺茶。

公务、媳妇,哪样都不耽误。

楼知府砸吧了一下嘴,行吧,将军会浪费时间这种事,委实是他多虑了。

而向孤云那边,铃儿村村民村居日常已经告一段落,景为吉的描述已经到达他们大张旗鼓,举村赶往风池山过节那一段。

这段百晓生在场啊,想起当时在山上看到的这群老老小小搞祭拜活动的模样,他可太想发言了。

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兰花指一翘,立刻就起了范儿:“小衣衣你是没看见啊,当时小爷我红衣黑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风池山犹如天神降临,甫一落地,就见铃儿村数百居民手舞足蹈,宰鸡杀牛,祭拜着一尊圣洁无比的石像。

小爷我见多识广,立刻察觉到不对。

是什么,让满村村民跋涉千山万水,远赴深山老林?

又是什么,让他们疯了似的崇拜?”

向孤云终是信了,这家伙从前对衡弟说做过说书先生,原来不是吹牛。

他这一故弄玄虚的停顿,让村长景为吉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不对不对,恩人朋友你当时是红衣黑发没错,但你一点都不像天神,你可狼狈嘞,头发上好多树叶、树枝,哦,还有泥巴嘞。”

说着他转过头,同身后的村民们取证:“你们说对不对?”

村民们纷纷点头:“对嘞对嘞。”

“而且那会儿刚刚戌时,最吉利的时候,天也才黑不久,还有火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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