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孤云本来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今日情绪被触动到所以哭了出来,不过很快便收住了。

倒是她这动静不算小,把守在门外的白芷的瞌睡直接给吓没了,然后整个落月居的人就都醒了。

将军把夫人惹哭了。

这事儿谁能错过?

谁都不能!

不过将军还在,向孤云又没吩咐,她们的只敢守在外面不敢进去,人不进去,耳朵倒是都恨不得竖进屋。

等屋内的哭声停了,一群人便听见将军用惯来冷冽的声音,带着异常温柔的,生怕吓着人似的口吻和声调道:“小哭包,眼睛都哭肿了。”

声音确实有些小,里面的人肯定听见了,外面的人嘛,听着就有些费劲。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领头的折枝面不改色的往前迈了一步,后面的人跟着她,也迈了一步。

里头向孤云不知道说了什么,哭得久了嗓子有些哑,口齿略有些不清。

于是外面的队伍又往前迈了几步。

这一回不那么保守了,折枝的耳朵直接贴上了房门。

可里面却没人说话了。

折枝往前使劲凑了凑,后面的人紧随而至,将将站定,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退开的时候,门忽地从里面被人拉开,折枝躲避不及,直愣愣的摔进了屋子。

后面的人本来是紧紧贴着她,这一下都没站稳,部摔了进去。

她躲避不及,开门的人倒是躲得很快,拉开的一瞬间就站到了一边,于是眨眼间屋门口乌乌泱泱的摔了一堆人。

稍稍抬头,就能看到黑色的靴子和衣袍。

“……”

听个八卦把自己搭上,也是奇才了。

很有默契的,一群人就这么趴着,谁也不敢吭声,也不敢起来。

“出去。”

厉钰扫了她们一眼,淡声道。

众人应了声是,赶忙爬起来跑了。

厉钰关上门,回过身时向孤云正捧了一个铜镜在看自己的脸。

“夫人?”厉钰喊了她一声。

“嗯?”向孤云依旧在看。

也没哭多久,怎么眼睛真的肿了,就很要命!

厉钰重新走回她身边,蹲下来看她:“夫人先前答应了让为夫帮忙,此时难不成想抵赖?”

向孤云手一顿,这才放下铜镜,迎上他的目光。

该如何做,她已经有了决定。

“那就请夫君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厉钰问。

“三皇子,井域寒。”向孤云答。

依旧是没有迟疑的:“好。”

“夫人想如何解决?”厉钰又问。

“直……直接将他赶回京都便是。”

向孤云本想说直接杀了,这也是她心底关于井域寒最真实的想法,她想他死,随时都想。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到能万无一失杀了井域寒的时候。

也不到井域寒该死的时候。

前世她为了情爱一叶障目,如今将自己摘离出来再看,总觉得井域寒并非只是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这个人有心机,有魄力,有手段,然而除此之外,向孤云感觉到在他的身上还有别的秘密,未必关乎前世,但可能关乎他们今生的秘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不敢笃定一定有,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至于剩下的,就等时间去验证。

“好。”厉钰站起身。

“等等。”

“夫人还有别的交待吗?”

向孤云也站起来,温柔的抱住了他:“谢谢。”

谢谢,谢谢你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这样护着我。

护着这样一个我。

……

事实证明百晓生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不靠谱,一旦干起正事来还是相当靠谱的。

天将将亮了没多久他就去而复返,还带着向孤云要的出了力的商贾的名册,明细,阳陵城内乞丐最终的去向,以及关于搭建收容所和粥棚的初步方案。

每一点,都极尽详细,有册子在手,一切都明明白白。

不得不说,搜集资料这事儿,百晓生不愧是百晓生。

他这一来一去,将军府甚至才开始布早膳。

向孤云扫了一眼册子就放下:“留下来吃点东西再走?”

百晓生呵欠连连:“不吃了不吃了,折腾了一晚上,小爷我先回去补个觉。”

“今晨有朱记的包子,鲜肉馅儿的,真不要?”向孤云问。

百晓生这回没拒绝了:“大早上的哪来的朱记包子。”

话是这么说,眼睛倒是很诚实的往饭桌上瞟了一眼。

果然见得桌子上有一屉包子,单看外形便知是朱记的包子无疑了。

“之前朱记掌柜的生了点怪疾,我给看好的,为了感激我,特意送了几屉包子过来。”向孤云道。

百晓生拿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新鲜的肉汁香味瞬间弥漫开来,熬了一夜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顺嘴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准确点说,也不算很之前,就半个时辰之前的事吧。”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