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下,厉钰就要站起身。向孤云眼疾手快拉住他:“别走。”然后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一点位置:“夫君上来。”厉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动。向孤云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反应,这个人,还学会偷听别人讲话了。她跪坐起来,抓住他的手,入手是一片冰凉。想起自己之前莫名冲他发的那通火,向孤云觉得心里酸酸的,抓着厉钰的手放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呼了呼:“手都冻僵了,你个傻子,怎么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厉钰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夫人不用担心,行军作战的时候比这个狠多了,我皮糙肉厚的,没有关系。”向孤云微微用力,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然后弯腰去脱他的鞋。厉钰忙道:“夫人,别,我自己来。”向孤云眼疾手快按住他,凶道:“你躺好!再乱动我就咬你。”厉钰面色有些复杂,伸到半空中的手没有放下,顺势落到向孤云的背上。不一会儿,便感觉到手底下的女人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这一次真的不是向孤云矫情,她只是想给厉钰脱鞋而已,结果掀开他的衣袍一看,底下的靴子都被浸湿了。最开始她以为是水渍,等脱掉靴子一看,里面的白色袜子都被染成了血袜了。她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长袜一点一点脱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脑子里却是折枝那段话。“将军本来想给您洗的,结果脱了鞋袜才看见您脚上是水泡,将军立马去请了冯大夫过来,先是看诊,看完诊再亲自拿针把您脚上的水泡都挑了,挑完了还一个个上药。知道的是您的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可把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她的夫君,不会说那些缠an的情话,不会了解她那些细微的小女儿心思,可是他对她的在乎,都在他的行动里。他这样好,她却庸人自扰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岁月无声,情深意长,她笑自己太过痴傻。厉钰的脚,已经被血糊的看不清伤口到底在何处了。“折枝,折枝,折枝。”向孤云朝门外大喊几声。茯苓听见喊声推门进来,蹲身一礼:“回禀夫人,折枝姐姐回房沐浴去了,现在是奴婢当值,夫人有何吩咐?”向孤云道:“你去打两盆热水进来。”“需要麻布吗?”茯苓看见厉钰是血的脚,问。向孤云道:“不用,热水就行。”茯苓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东西拿了回来。向孤云接过,又让她下去了。屋内恢复安静,向孤云先用热水将厉钰的脚擦洗干净,再用另一盆净了净手。收拾完之后,她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一打开,里面滚出一堆白玉小瓷瓶。向孤云拿起其中一个,揭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来递给厉钰:“夫君吃一颗。”厉钰顿了顿,犹豫道:“……夫人,我伤的,好像是脚?”外伤,不是该在伤口摸药吗?向孤云看着他略带惊慌的神情,不由笑了:“我知道,只要是外伤,这个都可以用,夫君试试。”厉钰抿了抿唇,皱眉接过,深吸一口气,将药丸吞了下去。然后,他便惊讶的发现,自己脚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了,甚至,连丝毫疤痕也没留下。“……”所以,这是,什么药?向孤云得意道:“这个叫‘一发丸’,只要服下之后,可以瞬间治愈所有外伤,厉害吧?”之前在苍梧山的时候给那个刺客也试过的,无论是治伤还是折磨人效果都出奇的好。这是除开碧叶虬禠解药之后厉钰第二次见到向孤云拿出药丸,虽然之前她也去了伤兵营,但是表现的只是医术,且厉钰也知道她曾经跟随过一个前辈学习医术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厉钰也只是觉得向孤云医术不凡,血也不同于常人而已。这药丸,让他隐约意识到些什么。厉钰严肃的看着她:“夫人可有这个药的药方?”向孤云道:“有啊,怎么了?”真的有。有药丸虽然稀奇,但是有药方,这就是稀奇,外加古怪了。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想,厉钰又道:“那加上之前碧叶虬禠的药

方,夫人可还有旁的药方?”“有啊。”向孤云道,然后将香囊里的东西一骨碌都倒了出来,将一堆小瓷瓶扒拉扒拉各自分开,然后指着其中几瓶道:“这几个,是解药、疗伤药、治病的药,镇痛的药和凝神定气的药。”再指着另外的几瓶:“这几个里面装的都是毒药,我武功不好,这些便是防身利器了。”至于剩下几瓶,向孤云神秘兮兮道:“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抓来的宝贝,以后有机会了给夫君看看。”厉钰看着她对一瓶瓶在他看来长得完一模一样的白玉小瓷瓶如数家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背这么多在身上,不重吗?”他没有问她是如何区分的,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涉及到性命相关的东西,夫妻之间也是如此。世间最好的能守住秘密的方式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向孤云愿意将这些东西给他看,已经是十分的难能可贵了。向孤云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瓶递给他:“夫君感受一下。”厉钰接过,这白玉小瓷瓶看起来分量十足,拿到手里却是轻若无物。他的小妻子,真是处处都藏着惊喜。向孤云展示完才想起来:“夫君问这个做什么?可是有什么需要吗?”厉钰想了想,方才郑重道:“夫人可否愿意,将‘一发’丸的药方赠与我一份?”“可以啊。”向孤云立马答应下来。厉钰有点哭笑不得,这场景,怎么跟上一次问她要碧叶虬禠的解药的时候那么相似。自家这个傻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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