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间到了吗?”

“回禀陛下,还差半个时辰呢?”

“那敬彦林来干什么?他有什么要事要禀报?”,皇帝摆摆手:“让他进来”

“陛下有令,宣敬彦林觐见!”,马元贽高声唱道。

敬彦林奉命进正堂:“臣礼部郎中敬彦林拜见陛下”

“你有什么要事要禀报?”

“臣有谏”

“谏什么?”

“臣谏门下侍郎李德裕徇私枉法,任人唯亲”,敬彦林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四座震惊,大臣们马上炸开了锅,纷纷望向李德裕,窃窃私语再次响了起来。

皇帝直觉得惊心动魄:“什么?李卿他······”

“早在五月下旬,李德裕便已经暗示臣‘关照’李回。臣蒙幸为礼部郎中,当尽职尽责,不负皇恩,岂能妥协?”

“至六月初,李德裕更是频频暗示,在臣明确拒绝之后,竟以罢免臣的职务相要挟,逼臣就范,臣,臣······”

敬彦林挤出两滴眼泪:“臣忍辱负重,便是等着今日,等着今日陛下为臣做主!等着陛下今日惩戒恶臣!”

“敬彦林!”,李德裕快步上前来,一把抓住敬彦林的衣襟:“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让你关照李回?又何时让胁迫你徇私舞弊!”

敬彦林盯着李德裕的眼睛:“阁老!难道你忘记那封信了吗?”

“什么信?!”

“那封您暗示我徇私舞弊的信!”,敬彦林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信在此!”

马元贽接过信,呈递给皇帝。皇帝打开来看,字确实像极了李德裕所写。

“按部就班?”,皇帝举起信:“李卿,你该作何解释?这是不是你写的?”

李德裕没有否认:“是。但臣的意思是让敬彦林按照考试规定安排考试,别无他意耳!”

“别无他意?李阁老,难道您忘记了之前对下官所言,让下官利用职务之便,在考试之时,携夹带出入南院,暗助李回的事情吗?”

“呵,朝堂上都传言李侍郎乃是忠直之臣,一心为公,抛却私心,今日可是长见识了!”,牛僧孺怎能放弃如此大好机会?立马火上浇油。

“你······你!”,李德裕一把推开敬彦林,转而向皇帝说道:“陛下!臣那边也有敬彦林所写的信。既然敬彦林说臣徇私舞弊,那敬彦林的信中应当有所透露!臣请陛下派人前往臣家中取信前来,臣是徇私舞弊与否,自见分晓!”

但皇帝现在却没心思去处理这件事:“各位爱卿,此事并非当务之急,当务之急乃是处置神策军哗变之事,此事还是日后再······”

“陛下,神策军将士并不是要哗变谋反,只是聚众向李阁老讨要一个说法,老奴以项上人头担保神策军将士不会作乱!此事可暂时搁置”

“而徇私舞弊一事不仅牵扯到李阁老的名誉,还牵扯到朝廷大员的任命,甚至牵扯到大唐的江山社稷,此乃重中之重,请陛下先行处置!”,仇士良劝谏皇帝道。

牛僧孺也附和道:“考试结束在即,陛下可遣人往李侍郎家中取信,待遣人归来,考试也差不多结束了,李侍郎是否徇私舞弊,信与李回的试卷会给陛下一个答案!请陛下先行处置此事!”

皇帝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望向了大臣们,李绅想要站出来为李德裕说话,却被身后的谭泽露拽住:“阁老不必妄动,此事我已有计较”

见大臣们无人说话,皇帝又望向李德裕:“李卿,信在何处?”

“在臣书房的案几上,信封上写着‘李阁老亲启’”

“马元贽,派人去取信!”

“奴婢遵旨”

另外一边,李岐所点三千平叛龙武军却在禁苑被神策军拦下,中郎将张江言道:“兖王殿下,神策军与龙武军防区分明,擅自越界乃是重罪,请三思!”

李岐举起鱼符:“陛下命我节制左右龙武军,统领长安城防务。如今逆贼作乱,我奉命平叛,你们还不让开!”

“何处有逆贼?”

“逆贼出自神策军中”,李岐眯起眼睛直盯着张江:“莫非,你是在给逆贼打掩护?”

“殿下!我这是按军规行事!”,张江辩解道。

“我再问你一遍,让还是不让?”,李岐将鱼符收起来。

“末将奉命······”

张江还未说完,李岐突然策马向前,执槊挑刺,正中张江脖颈。张江跌落马下,血溅三尺,不一会便死了。

李岐举起马槊指向众神策军:“谁再敢阻拦,便是这个下场!都滚开!”

龙武军当即呐喊鼓噪,神策军将士被吓坏了,赶紧退避。李岐冷哼一声,策马直向兴安门去。

而此时,皇帝派出的内侍已然赶在城门封闭之前回到了礼部正堂,但却两手空空。

皇帝焦急的问道:“信呢?”

内侍回答道:“陛下,奴婢,奴婢······”

“有话快说!”

“奴婢没有在李阁老书房中找到书信!”,内侍叩首言道。

“怎么可能?”,李德裕眼珠子胡乱的转:“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就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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