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太液池附近的浴堂殿,刘弘逸看到了两队正在往蓬莱殿方向奔跑的千牛卫,他急忙呼喊:“站住!俱往蓬莱殿!还不过来护卫?!”

千牛卫面面相觑,队正认出是刘弘逸之后,忙上前接应,却被一箭射翻在地。

而后左右的廊檐下冲出无数神策军军士,将刘弘逸三人团团包围,领头的将军冲千牛卫队正喝道:“还不去保护陛下?”

剩余的千牛卫军士便撤走了,将军命人杀死了刘弘逸的亲卫,而后将他带回枢密院正堂。

护卫枢密院的军士均被杀死,神策军也损失不少,尸体还未被抬走,横七竖八的躺在角角落落,鲜血更是交汇浸染,四处都是腥臭味。

刘弘逸被架着,从已经焚毁的枢密院大门进,两侧都是红眼握横刀的神策军士。

火把照耀之下,刘弘逸分明看到这种军士的眼睛像禁苑里的灰狼那般贪婪嗜杀。

刘弘逸从这些军士面前经过的时候,他们舔了舔嘴角,涎水就挂下来,落在他们铠甲的鲜血上。

“扑通”

军士将刘弘逸扔在地上,刘弘逸突然惊醒,他的掌心一股股寒,又一阵阵粘。

他抬起手,掌心竟都是半凝固的血液,腥臭味熏的他想吐。

“刘大人,可别来无恙,上次在宣政门一别,了有三日不见,大人训斥奴婢的话,奴婢可还都记在心中,当做训诫啊!”,鱼弘志端坐于正堂中刘弘逸的席位上,手中握着一柄刀。

刘弘逸一个激灵,抬头望是鱼弘志,手脚并用就要爬过去:“鱼大人饶命,鱼大人饶命”

“哼”,鱼弘志冷哼一声,用手摩挲着刀锋。

刘弘逸呆呆的望着鱼弘志,又突然爬站起来,指着鱼弘志厉声喝道:“鱼弘志!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枢密使的席位,你如何敢亵渎?!待我奏明陛下···”

鱼弘志一甩袖子:“刘大人,你串通吴领文伏杀神策军,劫夺粮饷一事要不要一起奏报陛下?如今吴领文已经认罪,陛下御赐魏将军宝带,调兵鱼符,钱粮簿俱在,证据确凿!刘大人,这鱼符该不是吴领文从你这戒备森严的枢密院偷走的吧?”

刘弘逸绝袖向前,冲着鱼弘志喝道:“狗奴婢!你休要血口喷人!鱼符乃是···”

“放肆!来人!掌嘴!!”

两名神策军士上前来将刘弘逸押缚,另外两名军士一左一右抽打刘弘逸那白的不正常的脸。

仅仅三下之后,刘弘逸口中的牙齿就被尽数打落,鲜血一股股的从嘴;里呕出来,他再不能叫骂了。

鱼弘志命军士将刘弘逸放开,刘弘逸便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哼,刘大人,你这是何必呢?”,鱼弘志走下堂来,一脚踩在刘弘逸的脑袋上:“狗奴婢!我等这天很久了!”

随后他转身向众军士喊道:“刘弘逸口出污秽,来人!把他舌头割下来,把他的双手给我砍了!”,随后鱼弘志语气一转:“他不能死,你们看着办”

正在蓬莱殿安寝的皇帝闻得喊杀声,一时如惊弓之鸟,呼喊道:“杨妃安王反乎?”

当值内侍少监马元贽慌忙上前:“启禀陛下,仇士良、鱼弘志大人率神策军杀进枢密院,并无冲撞銮驾的动向。千牛卫还在观察,一旦不测,请陛下移步玄武门暂避”

皇帝松了一口气,闭眼躺下去。嘟囔一句:“朕还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没多久,一内侍在门外高声唱道:“启禀陛下,仇士良、鱼弘志大人、门下省李侍郎、礼部崔侍郎,刑部郑尚书求见,声称捕获劫杀神策军之贼人,请陛下移步宣政殿决断”

皇帝抬手扶着额头,一脸不悦:“更衣”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在千牛卫的簇拥之下,前往宣政殿。

此时的宣政殿,神策军林立,无数火把映的宣政殿亮如白昼。军士们见皇帝到来,退让开一条路,直通大殿。

皇帝昂首缓步,徐徐向前,神策军士低头不敢朝圣颜。

进了偏殿,皇帝驻足深吸一口气,再次缓步前进,马元贽急忙唱道:“陛下驾到!”

堂下李德裕、仇士良、鱼弘志、崔珙、郑肃叩首:“拜见陛下”

“贼人是谁?贼人何处?”,皇帝并没有坐下,盯着仇士良。

李德裕举起玉笏:“陛下,贼人乃是翰林学士、尚书左丞吴领文,内侍监、枢密使刘弘逸”

皇帝整个身子一颤,语气竟有了些颤抖:“可,可有证据?”

仇士良冲殿外呼喊:“呈上来!”

一名卸下横刀的神策军士躬身捧着那黄巾包裹进来,马元贽接了去,呈给皇帝。

仇士良继续道:“陛下,老奴窃闻吴领文做恶,夜率神策军往查之,得陛下御赐魏将军宝带,调兵鱼符以及钱粮簿等,证据确凿!调兵鱼符乃是枢密院掌管,刘弘逸定是同党,二人值此国难之际劫夺军饷,罪无可赦”

李德裕附和道:“幸得查察,不至于酿成大祸,要是吴领文之辈荫庇进了政事堂,掌握南衙,与北司刘弘逸合谋作乱,当倾大厦”

皇帝慢慢握紧双手:“依照李卿所言,该当何罪?”

李德裕将玉笏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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