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快把自己缩到墙里的瘦小身影,萧行策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没事吧?”

走进他才看清余昔年的状况。

余昔年蹲在角落里,出来时穿的白色羽绒服不知道去了哪,里面的休闲毛衣被人撕坏,堪堪挂在他身上,没了遮挡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印记,看的人触目惊心。

余昔年听见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溢满了水色。

像一只惊慌害怕的小兽。

萧行策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轻了,这群人渣!

他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围到他身上,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一直重复着“没事了。”手一边拍在他后背,轻轻安抚着。

余昔年被萧行策轻搂进怀里,额头抵在他肩上,头顶是他一直敌对的死对头的声音,此时却昭示着绝对安,他终于忍不住,攥紧眼前的黑色毛衫,哭出来。

怀里传来一声低哑的哭声,萧行策身体僵住一瞬,声音和动作又放柔了一度。

余昔年哭的时候也很乖,离得近了才能听见声音。

眼泪不断打湿肩膀,萧行策听着哭声,心尖儿都开始抽疼,后背的手抬起来,犹豫着放在余昔年的后脑勺处,顺了顺。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行策腿都麻了,怀里的哭声才渐渐止息,他揪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一点。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萧行策立马放开了手,“怎么了?”

余昔年哭肿了一双眼,他抬手擦了擦泪痕,笑的有些勉强,声音低哑,“谢谢你,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只一瞬他就又成了那个体面温柔的余昔年,好像刚才的脆弱与不安都是萧行策的错觉,他张了张嘴,但没说出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宿舍,杨皓和李继先已经回家了,所以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

到了宿舍余昔年才看见萧行策脸上的伤,心里感激万分,什么都不管的就要给萧行策上药。

“你先收拾一下自己。”

余昔年这才有空看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还是他的羽绒服,苍白的脸羞的有了一丝血色,他匆匆洗澡换了衣服。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萧行策正对着镜子上药,余昔年一声不吭的接过他手里的棉棒,沾了药水擦拭伤口。

萧行策虽然经常打架,但对方人多势众,他自己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脸上、手臂、后背都有被伤到。

余昔年沉默着给他上药,他也不敢吭声。

“还有别的地方吗?”余昔年问他。

萧行策本来想说没有了,但对上他心疼的眼神,莫名其妙说了实话:“……还有后背。”

萧行策把毛衫脱下来,转过身后背对着余昔年。

萧行策被许多人追捧自然是有他的资本的,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再加上那张清隽的脸,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高冷总裁。

但现在原本光洁的后背被几条伤痕破坏了美感,有的甚至已经严重成了紫黑色,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半响儿,棉棒才落上去。

余昔年靠的近,清浅的呼吸丝丝柔柔的落在后背上,瞬间让萧行策绷紧了身体,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里生出几分燥热,时间也变得十分漫长起来。

药上完,余昔年看着伤痕,忍不住问了句:“疼不疼?”

“不疼。”萧行策打篮球时也经常受伤,小磕小碰的都习惯了,所以倒真没觉得有多疼。

后背受了伤,他也不打算穿衣服了,转过头却发现余昔年眼里含着泪,慌乱了一下才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地方伤到了?要不要去医院?”

话音刚落,余昔年眸子里的泪就一颗颗珍珠似掉下来,萧行策不知所措,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受伤的人都没哭,他却看哭了。

余昔年也不好意思起来,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经历,所以他也变得格外矫情敏感,他接过纸巾擦了擦,解释道:“就是,感觉应该挺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话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让萧行策都有点恍惚,多少年没人心疼过他了,自从父母去世,他不仅要防着狼子野心的亲戚,还要照顾弟弟,再苦再累都不敢说,因为怕别人觉得他懦弱无能,撑不起那么大的公司。

现在却有一个人说心疼他,即使可能是因为他救了他,对萧行策来说也弥足珍贵。

——

这么一顿折腾已经快一点了,但两个人没有丝毫睡意。

余昔年在洗手间洗漱,萧行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脑袋里是余昔年的样子,他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晃悠到洗手间门口。

余昔年正穿着宽大的熊猫毛绒睡衣刷牙,没注意到萧行策。

萧行策痴汉似的盯着人看了一会,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一直困惑他的问题:余昔年为什么一直不待见他?他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余昔年漱了嘴,看着萧行策欲言又止,下唇被他轻轻咬住,看起来十分纠结。

“我们上大学之前没见过,但大一开学的时候你就对我很敌对。”

萧行策懒散的靠在门框上,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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