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长久的亲吻结束,齐殊又觉出不好意思来,蜷在韩柏胸膛静静不动,努力按捺住内心的羞臊,慢吞吞地等待脸红消下去。

韩柏也不着急,揽着他的腰耐心地抚着,似乎极为享受此刻的恬静。

良久,一道突兀的铃声打破静谧。

齐殊认出不是自己的铃声,一蹬腿,翻身从暖热硬朗的怀里滚下来,蜷着腿坐在沙发上,捞了一个抱枕,把尚旧通红的脸藏后面,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等韩柏去接。

韩柏无可奈何,轻啧了一声,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接近晌午,外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得屋内暖融融的,韩柏站在窗边向里面看,齐殊依旧躲在抱枕后,欲盖弥彰地扭过身子看着电视。

他抿了两下嘴,总觉得嘴里缺点什么似的,边听电话另一头说着什么,边低头从烟盒磕出一根烟轻叼在嘴边,“嚓——”地弹开打火机,点燃,深呼一口气,吐出一缕轻纱般的烟雾。香烟夹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随着火星的蔓延,积了短短一截灰,他应了一声好,当做电话另一头的回应,拇指弹了下烟头,只抽了开头一口就不再碰了。随后推开一部分窗,泄出一道缝隙来,任由徐徐的带着微凉的风带走袅袅升腾的烟。

落了电话,韩柏把烟暗灭在露台藤桌的烟灰缸里,他抽烟颇勤快,家里各处都放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瓷缸,连款式都一成不变。

闻了闻身上,烟味散得差不多了,韩柏把窗拉上,迈步坐回了客厅沙发上。

身侧弹软的沙发深深凹陷下去,一个暖烘烘的高大身影坐在了一旁。齐殊在他坐下之前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被年轻男性的体热蒸得缱绻缠绵,混合着费洛蒙一般的味道,撩人又飘渺地荡在空气中,是他很喜欢的一种独属于韩经理的味道。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这会又勾得他心思活络起来了。

齐殊皱着鼻子动作隐蔽地闻了一下,被时刻关注着他的韩柏察觉到了。

“是不是难闻?”韩柏轻拢了下眉,以为对方不舒服自己身上的尼古丁味,就要起身。

“不……不用!”齐殊迅速摇了摇头,很微弱地向他靠近了一分,毫不介意的样子。

他低头看见茶几下面的烟盒,大胆地拿了颗出来,兴致勃勃地塞到韩柏手里,眼神发亮瞅着他。

韩柏愣了片刻,笑着含在嘴里,掏出火机放到齐殊手心,凑近了示意。

齐殊害羞又雀跃地跪坐起来,翘着嘴角就要给他点,左手支着右掌,右手攥紧打火机,动作小心翼翼又略显隆重地拨开。

橙黄的一团火苗噌地瞬间燃起,凑近了点烟,发出轻微的滋啦嘶嘶声音,灰黑的痕迹顺着烟身向上蔓延,悠悠升起一丝雾白的烟气。

齐殊内心终于满足了一回,把玩着打火机不肯放下,白嫩的指腹在金属凸起处摩挲,冲着韩柏抿嘴开心地笑。

韩柏看得眸色深沉,顾忌着嘴里苦涩的烟味,恨不得搂他过来再重重亲上一回,只好深深地吸了口烟,压下脑中的欲念。

“公司出了个单子,让我这两天加班。”韩柏开口,主动和他说起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

齐殊怔忪了一瞬,首先替对方的辛苦觉出累来,紧接着又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现在就要去吗?”

“嗯。”韩柏点点头,掐灭了烟,不欲在爱人面前多抽。

“对不起。”韩柏察出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苦郁,歉疚地说,“其实等到周一也可以……”

“工作要紧。”齐殊打断了他,很温柔的浅浅笑起来,看着他,“你快去吧。”

韩柏不舍地长久地看着齐殊,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那你好好在家休息。”

齐殊点点头,咽下了是否需要他帮忙的话。自己无足轻重,想必也帮不上什么,还是少些添乱好。

等人走后,齐殊在家顿时觉出空旷来,诺大的房屋只有他一个人,叹口气都仿佛带着清冷的回音。

中午一点,他把粥随便热了一下应付午餐,下午一点半到三点,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除却一些看上去比较私人的房间外。直到四点,洗衣机停止乌隆隆的转动,室内又恢复冷清的寂静,齐殊把床单平整搭好,柔顺剂的清香一路延到了阳台。四点半出门,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在超市买蔬菜食材。接近六点,他急急忙忙快步去结账,却意外发现韩柏在二十分钟前发消息,说晚上突然组织了一场酒局,回家时间不定,让他不要等自己。六点十分,齐殊用手机结完账,拎着两个购物袋慢慢走回了家。

七点,一个人吃完后,齐殊清理完所有厨房用具,坐在了沙发上。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周末过得如此漫长。齐殊靠在沙发一侧的扶手上,平静地看着电视里夸张的表演和笑声,眯着眼有些无聊地想。

接近凌晨,玄关发出咔哒一声响。

韩柏推门进来,首先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爱人。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脸颊有抹不自然的红,笑得毫不遮拦,甚至有种难言的傻气,呼出的气流温度明显比平时高上几分。

他站在玄关连拖鞋都忘了换,大步冲着沙发走了过去,路线有些歪扭的不似直线,却又走得格外的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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