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将信将疑地看向闷油瓶,似乎是不怎么相信:“是……”

我我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也看着我。我真的很想给他使一个眼色,但他多半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于是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这位小哥的故人,我只听他提起过一次。不过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其实我知道当年牵涉进考古行动的人有闷油瓶,他或许知道当年变故的来龙去脉,但我决计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阿宁。因为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当事人就越安。

“哦?”阿宁饶有兴趣地看着闷油瓶,穿着长靴的腿轻轻一抬就搭在膝盖上,“你说的这个故人,是不是你自己?”

闷油瓶云淡风轻地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发呆发得倒是更出神入化了。我立刻站起来拦在闷油瓶身前,对阿宁道:“好了,你要再想问,就回去让你们老板开个价,我等着,要是迟了,说不定明天哥几个就人去楼空,卷铺盖走人了。”

阿宁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嗤笑道:“你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秦海婷的事和我们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感兴趣,但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的信息上面。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走了。”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看样子也没准备让我送。刚走出去几步,她忽然扭头看着我说:“哎?你把录像带还给我吧。”

胖子呸了一声,直骂阿宁不识好歹。我从客厅的茶叶柜里翻出那两盘带子还给她。阿宁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除非裘德考不想知道,当年那趟火车上随着考古队一起消失的一批货到底去了哪里。”

阿宁的肩膀僵了一下,只是一瞬间,那些情绪就被她很快地收了起来,她头也不回地推开我铺子的门走了出去。我立刻扭头拍了一下闷油瓶的肩膀,说道:“小哥,跟我来一下。”

我领闷油瓶从铺子前门出去,悄无声息地跟在阿宁身后。我缩在墙角,指了一下婀娜摇摆着往前走的阿宁,对闷油瓶道:“你看到她了没有?”

闷油瓶小小地“嗯”了一声,我立马又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说:“打晕。”

那一瞬间我都能感觉到闷油瓶很重地迟疑了一下,他的脸朝我偏了偏,我以为他要问我为什么,刚想说话,就见闷油瓶已经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惊异于他走路时居然能够做到丝毫没有声响,如同一只猫似的无声无息,瞬间就走到了阿宁身侧。

阿宁居然在和闷油瓶肩膀碰上的时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防备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就被闷油瓶捏了一下后颈子,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如同贵妃醉倒在君王怀里一样行云流水,看得我白菜芯儿里都醋了。

我走上前去把阿宁抗在肩膀上,冲闷油瓶一招手:“从后门进去,后院是停车的地方,这时候没人。”

两个人刚绕到后门,就直愣愣撞上了刚从我那辆金杯里下来的王盟,我们谁也没反应过来,六只眼睛默默互相瞪着,空气安静得不得了。

“老板,我,我想把你车停进来。”王盟尴尬地转了转手里车钥匙,“你不会杀我灭口吧,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少废话,赶紧进来,给你安排个活儿。”我赶快扯他进屋,把昏迷不醒的阿宁也扛了进去。王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和闷油瓶,战战兢兢问了一句:“这……不好吧,杀人犯法。”

我瞪了他一眼:“要杀你自己杀,尸体能处理干净就行。我马上要出门一趟,你帮我看着这个女的,不准她跑掉,也不能饿死憋死,每天楼外楼点外卖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要喊你就拿毛巾堵她的嘴,等我回来再放掉。”

阿宁被我丢上二楼,估摸着闷油瓶的手法,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胖子和闷油瓶都在一楼等我,我下去的时候,却没瞅见王盟。

“王盟去哪儿了?”

我刚坐下来问了胖子一句,王盟就抱着个纸箱从外面进来了,“老板,你有快递。”

那盒子并不大,看着也不是很沉,却用黑胶带封了两个十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王盟手里的快递盒,看了一眼上面的快递单,只见收件人一栏写的是我的名字而寄件人,居然是我的三叔。

我看了看胖子和闷油瓶,胖子一拍大腿,立刻从茶几下面摸了把剪刀出来:“快拆开看看,说不定你三叔觉得之前对你这个大侄子不管不问心里过意不去,这次有了油斗要夹你的喇嘛呢。”

“你放心吧,别说是油斗,就是哪个墓里的明器搞打折促销他都不会叫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三叔来信,十有□□不是好事。”我叹了一口气,就动手划开盒子上的胶带。刚划了一刀,一股带着腥气的臭味就从盒子里扑面而来,胖子一下就往后躲去,抱怨道:“你三叔该不会把墓里的粽子给你打包了送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挖苦道:“刚才还惦记着倒斗呢,瞧你那点出息。”

不过,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让我一下子就想到在秦海婷家里翻出的那叠车票,当时我和秀秀研究过车票上的气味,似乎和眼前这个盒子里的十分相像。

我强忍着那股难闻的臭气,把盒子上的胶带部划断,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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