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拆开第三盒饮料的时候,我忍无可忍,一把给他抢过来,怒道:“你不喝就别乱拆,前面两盒你先给我喝干净!”

“吴邪你别这么小气,我多尝几个味道怎么了,这在北京都没卖的。”胖子扭着屁股躲开,看来这盒是对他胃口了,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这都是小哥买的!”我看了看闷油瓶,后者不置可否,似乎压根不在意这点小事。我拿起自己那一盒,对他晃了晃:“这个味道的好喝,小哥你尝尝。”

我本意是再挑一盒新的给他,结果我这边刚拎起袋子,他就拿走了我那一盒,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嗯。”

要命,这个太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他喝完还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仿佛立刻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过万幸胖子和潘子完不懂我们俩这种奇奇怪怪的调情方式——如果这也算调情的话。

说到潘子,他永远闲不住,尤其是这个当口,三叔不知所踪,长沙那边的生意我插不进去手,之前建立的那些人脉体系似乎随着三叔的消失而无影无踪,大部分盘口在短时间之内被新的势力覆盖,虽然目前还没有失控,但不代表这种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

潘子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电话,我听到他的语气有些严肃,情况似乎并不是太好。

“潘子,你不用非得把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盘口那边的事情,如果真的压不住,你就撂了摊子到杭州来,我养着你。”我有些担忧,从心底还是不愿意让潘子去趟那些浑水。如果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可能会焦头烂额地试图保住三叔在长沙那边的产业,但如今我已经快到了当年三叔的年纪,比潘子更能明白三叔的用意。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金钱永远不可或缺,但即使是部的身家,都永远比不上一些更加值得我们去追寻的东西,放弃这种事情我并不是一次干,在曾经那些岁月里,我们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放弃,选择,和交换。

三叔的执念不在此,他不会把自己囿于这一点小小的地盘里面。

“小三爷,你知道的,我必须得去。”潘子把我拉到一边,拍了拍我的后背,“吴家必须要有人,但是小三爷,我不能让你自己去操心这种事情,三爷在的话,也不会愿意看到我把你推出去一个人扛着。”

潘子走得很急,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和我们一起吃,只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他随时可以来帮我。他走了之后,我站在门口看着雪地上他留下的脚印,忽然觉得他不留在我身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必再去面对那些隐藏在谜团里的龙潭虎穴,他最后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潘子在我生命里的再次出现让我意识到自己依旧那么心软,我依旧不想接受朋友间的生离死别,不再把为了达到目的的牺牲看得那么风轻云淡。

有些人保护我这么久,也该我来保护他们了。

我回到屋里,听见胖子在打电话,他在和女人说话时的时候腔调油滑得十分明显,我一看他拿着我的手机在打电话,马上过去一把夺回,正想挂了电话骂他,就听那边传来一个微愠的女声:“死胖子,少跟老娘在这贫,让吴邪接电话。”

是阿宁的声音,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咳了一声,让对面知道已经换人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扭过了头去。

“吴邪,你铺子里好热闹啊,怎么都不请我过去坐坐?”阿宁吸着鼻子讲电话,看样子是冷得够呛。北方人第一次来南方过冬大多都会是这个反应,我不确定阿宁是不是第一次感受杭州的冬天,但她明显不是很吃得消。

“你自己要来我也拦不住你啊,就别瞎客气了呗。”我失笑道,“你们老板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和我说?先说好,犯法的事情我再也不干了啊。”

阿宁笑了一声,说道:“那行,你开门吧。”

我猛然转过头,看到阿宁举着手机站在门口,看到我便挥了挥手。

阿宁喜欢乱来,尤其是喜欢这么戏弄我。我看着她站在门外一脸得意的样子,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没日没夜地蹲守跟踪我?我爹妈都不一定有你消息灵通。”我给阿宁把门打开,她背着个黑色双肩包,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嘴里都呵着热气。胖子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饮料丢给阿宁,她十分嫌弃地接了,一屁股坐在我的沙发上开始打量我的铺子,完没把自己当客人。

“我是来要回放在你这里的一件东西,不知道你守不守信用。”阿宁对我一挑眉说道,“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看过那盘录像带,就还给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难不成还没看?”

我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回答她道:“我,我忘了。”

说实在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她手里的几盘录像带,这件事情有一个非常奇怪的转折,就是我并没有收到原本该属于我的,来自“张起灵”的那两盘录像带。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陈文锦曾经告诉过我的话来看,我当年似乎并不在她的备选人范围内,只是“它”横插了一脚进来,不停地改变着事情的走向,那盘带子最终才到了我的手上。

难道说,“它”这次没有选择我?那么另外两盘录像带会被寄给谁呢?

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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