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只穿了一件半袖薄T恤,半透明的布料紧紧贴合他的身体,胸前和腰腹锻炼有素的线条一览无遗,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而我这具躯体对比之下简直如同白切鸡,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我站在门口,又默默穿上了衣服,这才走了进去:“我洗个脸。”

闷油瓶往旁边一站,给我让开位置。洗手池前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连头都不用转就能看见一边擦脸的闷油瓶。他动作的时候从头发上甩出水珠,打湿了贴身的短袖,顺着肩背往下滴落。几颗水珠飘到我的脸上,有一丝冰凉,又很快被我的体温烧得滚烫。

这画面似乎有点难以直视,我对上闷油瓶的视线,忙不迭低下头接水往脸上扑了几把。

等我洗完,闷油瓶早就闪人出去了。我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深吸了几口气。

胖子回来的时候我还躲在浴室,他大呼小叫了一番,闷油瓶才不得已来敲我的门。我不由得感觉这厮回来得十分是时候,开门逃了出去,见胖子手里拎着满满一兜的早餐,嘴角冒油,肚里打嗝。

“你去干什么了?”我对自己刚才的反应颇有些恼火。胖子也是,一大早把我和闷油瓶单独丢在这个地方,搞得我心神不宁的。

“来尝尝这解家的点心,真是绝了,胖爷我在北京活了大半辈子,少有机会能吃到这么正点的北京点心。”胖子把袋里的早餐罗列了一桌子出来,一股清甜的香气也跟着被抖了出来。我挑挑拣拣,拿了块豌豆黄出来:“吃点心也不能像你这么吃啊,放一起,都串味了。”

“吃肚子里那不还是嚼烂了混一块?瞎讲究什么呢,来尝尝。”胖子直接塞了一整块桃酥进嘴里,吃完还不忘感叹,“这桃酥也够小,半个巴掌有没有?”

我咬了口豌豆黄,觉得好吃是好吃,两口下去就有些腻了。我回头看着闷油瓶,见他正蹲在墙边对着衣柜忙活什么。这屋子之前好像没怎么打扫过,浴室门口地上一层薄薄的积灰,他便蹲在那边用手擦着地上的灰尘。我两口塞进豌豆黄,招呼他来吃:“快来吃早点了小哥,等下胖子吃完了。”

胖子在那边以两三口一个的速度狼吞虎咽,眼见着一兜子都见了底,我赶紧抢救出一块老婆饼往闷油瓶那边递。他甩了甩脏兮兮的两手,扭头看我,我想到就这么递给他似乎不妥,胖子那边又急吼吼地嚷嚷起来:“小哥不吃我吃,他家的老婆饼我还没吃够呢,给我给我。”

我气道:“你急什么急,小哥这一口没吃呢,好意思么你!”我看他不愿罢休,急切中捏着点心的那只手慌不择路,一下子把吃的直直戳进了闷油瓶嘴里。

胖子那边也停了,整个人站直了静静地看着我。我保持着往闷油瓶嘴里塞点心的动作,整个人有点僵硬,对上闷油瓶有点冷切的目光,忽然觉得尴尬得很。

“天真同志,没想到你还挺着急给小哥送老婆。”胖子轻咳了一声,“给他吃就给他吃,我不抢了行不行,不至于这样。”

我一口气哽住,气得差点笑出来:“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欠揍,什么送老婆,你看我这是老婆吗?”

——我这是老婆饼。

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纠正胖子有意无意的混淆言论,谁知道他反而扯淡得更加厉害,揪着不放道:“不是老婆,那老公也行,你看你在这里抠什么字眼?”

闷油瓶不理我们俩,默默从我手里咬下一口点心,嚼了几口,又凑过来吃第二口。我就这么僵硬举着给他吃完,看他咽下最后一口之后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我转过身去擦手,才觉得心跳得厉害。

饶是上辈子我觉得自己已经和他很熟了,这辈子这么喂他吃东西的时候都会胆战心惊,感觉自己在对闷油瓶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闷油瓶似乎并不在意是谁喂他东西吃,也不理会胖子在说些什么。就算是胖子本人,话里也未必真有我想的那层意思,

看来,在场胡思乱想的人,只有我了。

我看闷油瓶仍在那里不知道研究着些什么,忍不住问他:“你在看什么?”

闷油瓶指了指衣柜下面:“灰尘的印迹不对,这里本来应该没有这个东西。”

我和胖子听了便马上过去一起查看。我们仨合力将柜子搬开,露出下面的瓷砖地,发现有一处圆形的积灰区域,边缘部分超出了衣柜的覆盖范围,这才显露了出来。按理来说,这家具如果已经在这里放了很长时间,哪怕只有一个星期,也该有一处四方形、和衣柜底层面积相同的积灰区域。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这个柜子是近一两天才被人搬到这里来,而本来放在这里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圆形的物件。

“把床底下,还有其他家具下面都检查一下。”我看了看胖子,“小花让我们住到这个房间里,恐怕是有别的意思。”

把房间翻了个底儿,我们发现果然如此,这里摆放的家具下面多多少少都有对不上号的积灰区域,我们粗略推算了一下,这个房间以前很可能不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双人床是后搬进来的。而靠墙沿窗的地方,本来应该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

“这不成,这位爷不明不白地让咱们住进来,得给个说法。”胖子啧了一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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