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小花站在柜子前面,背对着我把一瓶红酒倒进醒酒器,语调不紧不慢道,“吴家培养得不错,从小没给你太大压力,不像我们这种,你被虫子吓哭过多少次都记得。”

我喉咙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子里是病重的时候,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睛看到小花和秀秀站在我病房外和医生交谈的场景。

我是很想说一句,我记得你。

“这里暂时不会有人进来找麻烦。”小花转过身,脸庞年轻而英俊。他手里夹着一张名片,看了看我们三个,然后选择递给了我,但他的目光却在闷油瓶身上停了几个来回。

刚才闷油瓶和人斗殴的英姿应该很能吸引他,我心说他为什么永远改不掉这个对行走的暴力源感兴趣的习惯。

“互换名帖这种事情,就你们上层人有份儿吗?”胖子不满地看了小花一眼,双手抱到胸口。

小花诧异地看了胖子一眼,说道:“你们——不是一起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名片,似乎是知道胖子脾气上来不会主动接过,便很顺手地放进了胖子衬衣的口袋。

我看起来比较像领头羊吗?

不过胖子就是做做样子,只是因为我们目前还没熟到阶级感完消除的地步。

至于闷油瓶,冷漠无比,小花自然不会去递名帖。

“你们是不是抢了什么东西?”小花问我,“在北京,很少有人会主动找事。”

我看了一眼胖子,他回瞪我,非常理直气壮。

“没有。”我冲小花摇头,更加理直气壮。

“那正好,你们吴家人也来了,我刚好要拜托你们做一件事情。”小花从书柜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我见那里面不过寥寥数张纸,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来帮忙。

我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来看。上面第一张是彩印上去的照片,上面是一堆胡乱摆放的骨头。这些骨头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人骨,尤其是那副头骨,倒像是什么动物。

第二张也是一张骨头的照片,但这次是一具完整的骸骨,能清楚地看出来,这是一条狗的骨架。

我看到这些骨头,瞬间就明白了小花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是觉得这些狗和我爷爷,乃至是吴家都有莫大的关系。九门中人见狗识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是我们从解家名下一处公馆底下挖出来的,当时解家正在开一个地窖,这些就埋在地窖门口。”小花说。

“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我抬头问他,“你们怕这些骨头?”

“我们的人下去之后部出了意外。”小花说,“我原本是打算叫停这件事情,不再继续了。但是几天以前,有一个杭州的号码打了过来,是家里伙计接的。我后来找人查了过去,发现号主是你。”

我道:“我从来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我知道,但那个号码确实是在你名下不错。当时打来的人自称是你,说有办法帮我们打开那个地窖,因为那地方原本就是你爷爷当年为了还我爷爷一个人情,才帮忙设计的。”小花说。

什么爷爷不爷爷的,明明是那些老爷子自己的事情,还总不放过我。我听得一头雾水,便对他说:“那个号码给我看看,我得确认你们没在诓我。”

小花拿出手机,调出那个号码给我看,我一眼看去,发现这并不是我的手机号码,也不是我店里的座机。

“你们肯定搞错了,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号——”

我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个号码我并不是没见过,这就是老痒压在我门口的那封信里写着的号码!

我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那个号码拨过去,对方不停提示是空号,无论我打过去多少次,手机里都传出同样的女声。

你妈的,解子扬。

我心中冒火,正要破口骂出,就听见那边闷油瓶轻飘飘来了一句:“去看看。”

我抬头看着他,有点脑壳疼。这人怎么还是改不了见洞就钻见缝就插的毛病,看看,这他妈是你想看就看的吗,合着不是你祖宗留下的陈年烂账。

小花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又看我:“如何?”

我本想拒绝,一想起自己上辈子欠他的还没还清,若是拒绝他,良心上似乎不太过得去。我想到这儿,突然惊奇,自己居然还记得良心两个字怎么写。

我把手机还给他,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事成之后,前因后果,都不准瞒我。”

“那当然。”小花自然是点头的,他叫来伙计,把事情吩咐下去,然后安排我们在解家住下,给了我一个晚上可以继续考虑。

“没有关系,如果你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又不愿意了,我可以负责直接把你送回杭州,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小花走之前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我们,说道,“袭击你们的那群人,我也会解决。”

我浑浑噩噩地进了小花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只觉得牙疼不已。那些彩照也被我一起拿了来,我又从头看了一遍,发现那些骨头的数量实在是很多。按理来说训练一只狗是很困难的,饶是我爷爷这一辈子也不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