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可当真?”

不怪谢沅锦感到错愕,毕竟前世她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怀上头胎的,没道理这辈子如此轻易就能改善宫寒的毛病吧?

然而,陈大夫却不知道她的顾虑,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是啊,娘娘若是做好准备,在下便给您开一副助孕的药方,同时王爷先前服用的药物也可以停了。”

“王爷?”谢沅锦愣愣地问道:“王爷好端端的为何要服药?”

连景淮心里暗叫不好,忙不迭干咳几声道:“前段时间我想着要与你成亲,便向陈大夫讨要了副壮肾阳,补气血的方子。”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没错吧,陈大夫?”

陈大夫接收到他的眼神,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止住话头,补救道:“诶,是药三分毒,王爷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的,实在没必要多食这些偏方。”

眼见两人一唱一和,极力把话题掩盖过去,谢沅锦嘴上不说,但内心已经起了疑。

送走陈大夫后,她草草用罢膳食,接了小丫鬟捧过来的茶水,漱完口后才道:“我昨个儿在府里闲逛的时候,发现后院的紫玉兰开了不少,不知王爷可否愿意陪我过去走走当作消食?”

连景淮闻言,心里咯噔了下,突然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迟迟没有答应,身旁的小姑娘许是有些等不及了,索性直接伸出手来牵住他的衣袖,声音甜腻,“走嘛。”

这下子,连景淮几乎可以肯定谢沅锦的邀约是别具目的了。换作平时,他就算想尽办法,千哄万哄也未必能让她对自己撒娇,这会儿如此主动,不是陷阱又是什么?

然而,饶是他再精通算计,面对谢沅锦娇滴滴的攻势,仍旧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明知前方是陷阱的情况下,还闷头往里钻。

思及此,连景淮不由得庆幸,庆幸谢沅锦不是自己的政敌,否则他恐怕连命都得交代在她手里。

武贤王府的后花园里娇妍芳菲,一片春意盎然。

谢沅锦倒是没有欺骗他,紫玉兰确实开得甚好。只见那一丛丛一簇簇的花朵,俏立在枝头,虽然形态各异,但俱是婀娜妖娆。

连景淮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娘子若是喜欢这玉兰,不如为夫命人移植几株到你院里?如此一来,你每天早上醒来,打开窗就能看见,岂不美哉?”

谢沅锦拨开他的手,语气难辨喜怒:“你惯是会说好听话哄骗我。”

“这怎么能算哄骗呢?我可都是真心的。”连景淮又凑近几步,想揽住她,但这回依然被谢沅锦给躲了开来。

他们两口子在园林里游逛,身边并没有携带任何随侍,无须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谢沅锦便懒得再容忍,劈头盖脸地斥道:“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再有事情隐瞒我,可是现在呢?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她抬起眸,目光里是滔天怒火。

连景淮经常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当得挺失败的,明明想不遗余力地对她好,但最终的结果却总是惹她生气。他叹息一声,有些颓丧地说道:“咱们成亲前,我曾经询问过陈大夫,依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否正常行房?”

谢沅锦没想到此事竟还与自身有关,愣怔片刻才问道:“然后呢?陈大夫怎么说?”

“陈大夫说,行房倒是无碍的,但不宜受孕,因为你体内的寒气尚未祛除干净,倘若贸然怀孕,恐会保不住胎儿。而头胎流产,对孕妇的生理与心灵皆会造成不小的创伤。”

话至此处,连景淮稍顿片刻,随即沉声说道:“我想着,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于是便让大夫开了副避孕的药方。”

“你疯了?”谢沅锦几乎是惊呼出声,哪有男人不稀罕子嗣的?

“你瞧,我如实说了,你把我当成疯子,可我不说,你又要生气……”连景淮抱着谢沅锦,下巴抵住她的肩,声线低靡地问:“我究竟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圆圆。”

谢沅锦终于没有再推开他,而是抬手抚上男人坚毅的下颌,“这句话分明是我该问你的,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连景淮故意用下巴新冒出来的胡渣,暧昧地蹭了蹭谢沅锦细软的小手,“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不离开我,都依你。”

谢沅锦被他磨得有点痒,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侧过脸去躲避他的戏弄。“……很奇怪,你不仅霸道、狂妄还自以为是,缺点多得如同天上的星子,数都数不清,但我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挺喜欢的。”

连景淮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自胸腔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除了这张皮囊,这个异姓王的头衔,还有只手遮天的权力以外,我还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去喜欢?”

谢沅锦偏过头想了一想,“大概是因为眼睛吧。”

因为这双永远只容得下她的眼睛。

不同于嘴巴,眼睛是撒不了谎的,他爱不爱你,答案都藏在了目光里。

连景淮挑挑眉,正打算开口,却听谢沅锦低柔沉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前世我急于求子,用的都是药性强烈的偏方,越是渴求,越是求而不得。这辈子循序渐进地调理身体,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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