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倒也并非站在邵静芸那边,只不过是想平息事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罢了。

谢沅锦能够理解董氏的做法,毕竟此地是鄂国公府,倘若真纵容他们闹出点什么动静,她这个当家主母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再者,邵静芸这事儿,往重了说是意图伤人,但若是说得轻一些,便是姑娘间的小打小闹,严重性凭上位者自由心证。

换作平时,谢沅锦或许会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今日,连景淮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刻意扮的黑脸,如果她这会儿张口就唱白脸,岂不是显得不知好歹?

因此,谢沅锦非但没有帮着劝说,反而不露声色地往连景淮身旁挪近几步,以示支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邵静芸哪怕再不情愿,也只得卑躬屈膝,向谢沅锦道上一句:“王妃娘娘恕罪。”

“唔,还算是差强人意吧。”连景淮刚松了口,董氏便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搀扶起,早已气焰无的邵静芸。

谢沅锦见状,忽觉再待下去也挺无趣的,索性顺势说道:“经历过这一遭,我倒没有继续吃喝的兴致了。今日多谢夫人的款待,改天有空再邀请夫人来我府上坐坐。”

董氏这下哪里还会挽留谢沅锦,只怕是恨不能立马送走这几尊大佛,于是忙不迭应声道:“那么我让府里的管事送一送您罢。”

忠勇侯的马车就停在正门口,谢沅锦提裙,踩着跟前的梅花凳进入车厢,随即便背靠软枕,开始闭目养神。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紧随在自己身后上车的竟然不是琉璃,而是连景淮。

“琉璃呢?”谢沅锦目露不解地问。

连景淮并没有隐瞒,反倒如实陈述道:“我让她去我那辆车上坐了。”说着,他就开始调整坐姿。

忠勇侯府的马车不算特别宽敞,平时供谢沅锦和琉璃两个弱女子乘坐倒是刚好,但是当连景淮这种个儿高挑的成年男性挤进来后,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连景淮忍不住随口抱怨:“岳丈大人未免也忒小气了。瞧瞧这马车里面的空间,根本连我的腿都不够放。”

“那你别坐呀。”谢沅锦心头积攒着不满,很没好气地回嘴道。说完,她还拿起茶几上放置的香梨,当成是他的手臂,忿忿地咬了一口,作为泄愤。

眼见小姑娘把梨子咬得嘎吱作响,连景淮颇感无奈地抬起手,用指腹替她拭去唇角溢出的汁液。“做什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哪里招惹到你了,嗯?”

谢沅锦承认,方才连景淮不问对错,只管亲疏的护短行为,确实让她感到非常熨帖。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连景淮,邵静芸好端端的也不至于非要来找她的麻烦。

两相矛盾之下,她半是埋怨半是娇嗔地说道:“都是你在外面惹得风流债,害我受了牵连。”

“娘子,冤枉啊!外面的桃花我躲都来不及,又如何会主动去招惹?”连景淮先是晓之以情,然后又动之以理道:“况且,你想想看,假如我真的对邵静芸存有好感,怎么可能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教训她?你可不能随便怀疑我的真心啊。”

“油嘴滑舌。”谢沅锦轻斥一声,但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连景淮向来擅长得寸进尺,眼瞅着谢沅锦脸色转好,立马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你当真一点也不想我么?竟还想把我赶下车,好狠的心。”

说罢,连景淮便张口含住了谢沅锦玉雪可爱的耳朵。

温热的唇舌,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耳廓、耳垂,再由耳背过渡至耳内。谢沅锦以前从来不知道,光是耳朵就能玩出这么多种花样,一时间震惊得无法动弹。

随后,连景淮的舌尖忽然调转了个方向,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往下吻。谢沅锦直觉感到不对劲,连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强行将他推开些许,“别别别。”

连景淮听话地停下动作,但目光始终紧紧锁着谢沅锦,没有移开过。“所以今天过后,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谢沅锦和连景淮的成婚的日子订在明年开春,从现在开始算起,至少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短。

谢沅锦不太清楚,普通未婚夫妻应该多久见一次面,索性答非所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你来找我?”

说起这个,连景淮就来气,他磨了磨后槽牙,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以为我没去过么?可是哪回不是被你那位好父亲,用各种理由阻拦在门外。”

虽然这段遭遇听起来有些可怜,但谢沅锦闻言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

说实话,饶是她也想不明白,这对准翁婿的相处模式为何会如此幼稚,每次碰头总要争个输赢。

“其实父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下回好好跟他服个软,别老是顶嘴,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你的。”

不,他就是刀子心。连景淮这般想着,却未曾讲出口,而是摆摆手道:“现在先不谈这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谢沅锦面露难色:“可是,我只身去你府上也不方便呀。”

尽管名分已定,但在尚未履行婚仪之前,都需要适度的避嫌。连景淮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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