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虑,遂提议道:“梨花巷头有间两层楼高的书肆,约在那儿,够正经,够严肃了吧?”

连景淮口中说的那间书肆,在京城确实颇负盛名,一方面因为里头贮藏有不少珍稀的古籍;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店主别出心裁地,将二楼隔断为独立的单间,专供贵客在此读书歇息,不受外界的打扰。

换句话说,连景淮和她相约在那里,就是摆明了想制造独处的机会。

谢沅锦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后轻轻颔首表示同意。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夫君,自己宠着呗。

这段路程并不遥远,约莫一刻钟,马车便抵达忠勇侯府门前。

“我等会儿还有事,就不陪你进去了。”话虽如此,连景淮却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大掌依旧牢牢地扣着谢沅锦不堪一折的纤腰。

谢沅锦也难得没有挣脱,好脾气地任由他抱着自己温存。不知过去多久,连景淮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想放你走。”

谢沅锦长睫颤了颤,素手慢慢抚上他宽阔的后背,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道:“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连景淮低头覆下来,碾着她的唇瓣,重重印下一吻。“行了,你快回去吧,当心着凉。”

漫步回院子的途中,谢沅锦不停在思索,假如当初被指派去为丹阳郡主试婚的宫女,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连景淮会不会像对待她一样,用满腔的温柔去对待那个女子?

谢沅锦固然清楚,这种假设性问题毫无意义,哪怕探究得再深入,也只是庸人自扰,但是陷在感情中的她,却不得不纠结。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内心缺乏安感。谢沅锦始终想不明白,连景淮为何能在那样短暂的时间里,确定她就是他想携手共度余生的伴侣。

面对这份未知,她难免会有些忧虑,想确定自己在连景淮的心目中是否真的无可取代。

然而等到进屋之后,谢沅锦所有的愁绪顿时都烟消云散,徒留淡淡的惊讶。

只见谢明驰坐在案后,正微侧着身,与座旁一个束四方髻,面容清俊的少年谈笑风生。

饶是周遭不甚明亮,谢沅锦亦能以极快的速度辨认出那名少年的身份,恰是盛长儒。

盛长儒显然没有料想到,谢沅锦会提前归来,神情略带点不自在。

谢明驰虽也有片刻的震惊,但面上却表现得相当镇定,还不忘出言关心女儿:“不是说申时才结束的吗?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谢沅锦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异常,而是沉下脸来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与此同时,远在慈宁宫内的伍太后正发着怒火。

“跪下!”她着实是气得狠了,也顾不得仪态,随手抄起个茶碗便朝邵静芸用力扔过去。

砰地一声,碗身四分五裂,茶水飞溅出来,溅得邵静芸浑身衣裙湿了大半,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如今有能耐了是吧?跑到鄂国公府去惹事,是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难听,非要让京城都知道你丹阳郡主品行不端,举止恶劣,遭到武贤王退亲还纠缠不休么?”

邵静芸闻言指尖轻颤,似有无数不甘,但最终,她还是把反驳的话语部憋回了肚子里。

伍太后一通气撒完,心里舒畅许多,随后又见邵静芸如此乖顺,想来是方才被自己训得不轻,知道害怕了,于是便放缓语调说道:“从今日开始到出嫁前,你就好生待在昭华殿内反省,无事便不必出门了。”

“出嫁?”邵静芸仰起脸,满是疑惑地询问道。

对此伍太后并未打算隐瞒,而是据实相告道:“不错,这门亲事是哀家和同皇帝共同商议的,男方你也认得,就是文华殿大学士严鸿的嫡次子,严嘉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码啊码,等会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