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警官过来开门,喊她出去。

“徐婉荞——”

喊了两遍,她才懵懂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还糊在脸上,是干涸的汗液。被带出屋子后,那种密闭的闷窒消了些,但是人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又觉得冷。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她被带到接待室里,抬眼就看到一个律师模样的青年在跟警方交涉。

那律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可能还不到,但是为人沉稳,一张消瘦的面孔看上去很是精明。

面对严肃的长官,他也丝毫不让,公事公办道:“我是徐小姐的律师,顾远,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由我为她办理……”

后面的话,徐婉荞已经听不清了,只定格在“顾远”这两个字上。

港东赫赫有名的“大状”,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

到了外面,她觉得更加冷,抱紧细瘦的肩膀。

顾远递给她一件准备好的外套,回头吩咐助手把车开过来,又道:“徐小姐,你还好吧?”

徐婉荞不说话,目光望着对面,有些空洞。

顾远沉吟一下,道:“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您的朋友不会有事。”

徐婉荞这才回神,看向他;“……夏禾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顾远只是道:“温先生只让我保释您出来。”

徐婉荞禁不住冷笑:“为虎作伥!”身上却发着冷,青天白日的,像是沉入了无边黑暗。

顾远也不生气,只是失笑:“公平一点,徐小姐,这是我的工作。”

他看了下腕表,似乎是在看时间。这时,车子到了,他亲自给她拉开后座的门:“请,徐小姐,我送您回去。您自己说,是回兰桂巷,还是福兰街?亦或者是——谭龙湾?”

她浑身一震,低垂的脑袋又抬起来,看着他,说不出话。

原来,不止是她的朋友,她的工作日程……哪怕她住的几处地方,他也一清二楚。

她就是一只牵着线的风筝,不管飞得多远、多高,那根线始终都在他手里,何时扯回,只看他如何决定。

认清了这一点后,她没有再作无畏的反抗,乖顺地上了车,在车上也是一言不发,默默垂着头。

……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只是,少了一个人。

便空荡荡的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墙壁,忽然有种茫然的感觉。过了好久,直到窗外传来邻里打骂孩子的吆喝,她才骤然回神,冲回夏禾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几分钟后,她翻到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连忙拨过去。

电话响两声就接起来了,她已经等不及对方开口,开门见山:“江先生,您好,我是徐婉荞,夏禾的室友,是这样的,夏禾出了一点事情……”

另一边的别墅里。

江宴行挂了电话,捞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三少,您去哪儿?”一个精壮的年轻人从侧门进来,跟他躬身鞠了一礼。

江宴行简单道:“我有事情,你跟他说一声,我改天再来拜访。”说着就要抬步离开。

韩成上前一步,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他抬手的那一刻,他身后的侧门里蹿出五六个便衣保镖,立刻就围住了他。

“你干什么?”江宴行眉头一皱。

韩成的声音很平稳,像是陈述:“温先生交代了,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什么?!”

“温先生是这样交代的。”

……

华江公馆。

一楼大厅很安静,温靳寒弯腰在和陆泽打球。旁边几人都各忙各的,不过都保持着一致的安静,似乎怕打搅到两人。

陆泽放下手机,看看他,欲言又止。

“啪”一声,温靳寒的球已经连续击落了对手两个球。他直起身,低头擦拭球杆:“专心点。”

陆泽:“需要做到这种份上吗?”

“你指什么?”他头都没抬,试了试手里的杆子。

“别的暂且不说,刚刚钟越传话给我,你把老三诓去‘1号馆’关了?”

“只是让他安静一会儿。等事情结束,我会放他出来的。”

陆泽沉默了老半晌,似乎是不能理解,忽然道:“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对她如此执着?”

他没说话,似是在沉思。

“当初不是答应让她离开吗?现在又出尔反尔,不是你的作风吧?”

港东多少女人将他奉若神明,顶礼膜拜,想见他一面都难,他呢?在这里搞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

陆泽简直不能理解。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陆泽没爱上过什么人,不懂。在他看来,谁离了谁不能活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见惯了浮华喧嚣,长期浸淫名利场,高高在上、冷心冷肺才是常态。

过于执着什么,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从始至终,我只是想让她看清楚。外面的世界没有她向往的自由,只有廉价的出租屋和泛着臭水沟的巷子,还有虚伪钻营的人。”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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