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惊惶地抬起头,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司令…请司令吩咐小七…该怎么做。”

赵旭州慈爱的拍拍他的脸,“平时没有人教过你吗?嗯?”

叫小七的少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甚至不敢再抬头看赵旭州,跪伏在地上的姿势让他显得可怜又弱小。

他似乎在急速地思考,然后他向前又膝行了两步,直跪到赵旭州的腿前,开始帮他捶腿,同时雾蒙蒙的双眼向上可怜巴巴地偷瞄着赵旭州,想尽量地避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灾难。

赵旭州的表情似乎在享受着这个可人儿的表现。可接下来,穿着坚硬军靴的脚直直地踹向了小七的胸口。

小七顿时呜咽一声,被踹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他脖子上还套着项圈,牢固的绳无情地勒住了纤瘦的脖颈,生生地止住了他。小七俯趴在地,颤抖地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干咳。

赵旭州不满意,所有的人都知道。

他对自己的娈宠从来喜怒无常,且从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人们还记得,曾经跟他时间最长的一个少年,有那么一天突然就消失了。

那个少年曾经跟他在很多议事饭局上都露过面,算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听话乖巧又会撒娇,很讨赵旭州的欢心,他很是宝贝。可那个少年错就错在他误以为自己是赵旭州的最后一个爱宠。他偷偷拿了赵旭州的印章,帮自己的叔叔谋了个军部管事。

事发后,少年在地下室里哭着求他,说知道自己错了,脱光自己的衣服扑上来,拼命地想讨好赵旭州,祈求他放自己和叔叔一马。

赵旭州就像往常宠爱少年时那样温柔,亲手给少年好好清洗了一番。然后让卫兵把少年拖出去,扔到隐蔽的军妓营,笑眯眯地叮嘱卫兵天亮之前再把他的肠子拿回来。少年的叔叔则被砍了两只手,不知扔去了哪里。

那以后,这些娈宠似乎再也没有很合他心意的。而所有娈宠,也都颤栗着认识到一个事实,他们永远不会是赵旭州的最后一个。

爱宠?

不,只是条可有可无的狗而已。

赵旭州极可惜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怎么总是学不会呢?”

迟骁作为最近距离的旁观者,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向来看不惯这些,更对还没发育完的瘦巴巴的少年身体没有太大兴趣。只是赵旭州凌驾于一切人之上的跋扈让他恶心。

小七跪在地上小声地哭了,阴晴不定的司令让他陷入深深的恐惧。在床上时,一切都顺着司令,再漫长也就熬过去了。可在床下,他始终猜不到司令在想什么,未知的凌虐随时会降落到他头上。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没有人可以依靠。

一时间气氛显得尴尬,赵旭州听见他哭,眼底写满了不耐烦,正欲再开口。

迟骁站了起来,端着一杯斟好的酒,对着赵旭州,“义父,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何必为了一个小孩子生气伤身,饶过他算了。”

满座哗然,赵旭州的私事从没有人敢管的。

季栾盯着少爷的后背,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旭州却饶有兴味地盯着迟骁,“哦?小骁心疼他?”

迟骁一时语塞,举着酒杯斟酌了一下,似是做了个决定,凑近赵旭州,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义父,不瞒你说,我瞧着他喜欢,想借义父今日高兴,将他讨回去。”

赵旭州眼含笑意,也压低声音,“你小子贼胆不小啊。要人要到我头上来了?”

迟骁继续端着酒杯,“只有趁着义父高兴,才敢打这个贼胆。不知道义父,肯不肯给这个薄面呢?”

赵旭州沉吟着,继而用整桌都能听到的音量,“好小子,长大了哈哈哈哈……以前和义父要兵要权,现在知道和义父要玩物了。”

说罢,将椅子背上的绳套解下来,像扯一条狗那样将小七从旁边扯过来,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充满爱意地说,“你现在是迟校尉的人了…不过如果被我知道你不听话,我随时会把你接回来。”

小七脸上还都是泪痕,他刚才懵懂地听着迟骁和赵旭州的谈话,似乎还没明白他现在已经换了主人。

赵旭州看着清纯不谙世事的小七,胸中莫名烧起一小团火,烤得他心情烦躁。

从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开始,赵旭州就知道他有拢惑人心的力量。他从一群孤儿中挑选出小七,当时他就是这样单纯洁白的样子,忽闪着蝴蝶样的长睫毛,听说每天都有好吃的,就乖乖的跟着眼前这个人走了。只不过,小七那时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要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的。

赵旭州将他一点一点调教成为了现在的样子。乖巧,顺意,知道赵旭州所有的床上癖好,并屈从于他。身子是熟透的,只是脸上时常露出的迷惘表情,让他看起来依旧天真纯洁,像只知道好吃的一只小松鼠。

直到今晚,将他带出来,这一步果然没有走错,他要让小七逐渐成为他完掌控迟骁的棋子。

一切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