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都是赵旭州的手下。

迟骁笑着一一见过,然后坐到了赵旭州身边,专门留给他的位子。季栾则有规矩的站在门边。

赵旭州满意地笑着,拍迟骁的肩膀,“小骁啊,让这么多叔伯等你一人这么久,合该大伙说我对你太偏爱了…”话并不说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迟骁会意,马上站起来,斟好酒,毕恭毕敬地举起来,对着一桌子军政要员,“是晚辈来迟了,各位叔伯不要怪罪,小辈先自罚三杯。”

三杯满当辛辣的酒下肚,迟骁落座。整个屋子的气氛似乎都活了过来。

坐在赵旭州右下首的副司令员陈平堰率先开口,语气竟像是有些喝多了,“迟校尉果然是青才俊杰,难怪深得司令偏爱哈哈哈哈…”

赵旭州浅笑不语,只等着他继续说后面的话。

陈平堰似乎也早有准备,“放眼这些后辈中,也就迟校尉堪当大任,当年司令也是深谋远虑,选贤栽培啊哈哈。”说着又看向迟骁,“司令早就把迟校尉当作半个亲儿疼爱了,咱们都看在眼里…我看今日在座欢聚的都是自家人,何不喜上加喜,迟校尉可当着咱们各叔叔伯伯的面儿,认司令作义父如何?”

一时间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在暗自心悸,这话可不能轻易说得。空气仿佛凝结了,众人纷纷察看司令的脸色。

赵旭州听完陈平堰的醉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并没说话。他一手转着那串佛珠,眼底波澜不惊地看向迟骁,似在询问迟骁的意见,又像在观察迟骁的反应。

迟骁一脸认真地听完陈平堰的酒后胡语,十分平静,只是盯着陈平堰的那双眼愈发幽深不见底。

“陈副司令说得是真,晚辈确实多受叔叔照拂,一直羞愧难以帮叔叔分担重任…这提议很好,只不过怕叔叔要嫌我迟钝,不肯认我这个义子罢了。”迟骁不露声色地回望着赵旭州的双眼。

赵旭州盯了迟骁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嫌弃,又怎么会让你坐在这里。”

满座都松了一口气,开始纷纷附和。

迟骁从善如流地斟满一杯酒,端起来后,朝着赵旭州跪在地上,“义父昔日对迟骁恩重如山,今日更是愿收迟骁为义子,迟骁自当愿为义父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赵旭州依旧转着手中的佛珠,眼底是如愿的笑意。

他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扶起跪在地上的迟骁,对着众人威严又慈祥地宣示,“迟骁今日起便是我膝下义子,日后请各位看在我赵某人的面子上,多加照拂。”说完拉着迟骁的手拍了拍,让他与自己一同坐下,满面都是得意。

站在门边的季栾注视着一切。

少爷的背似乎在跪下去的一瞬间颤抖了一下,又马上复原。等人再站起来的时候,背就像压了数千斤的巨石却依旧不肯弯曲一点。

少爷一个人在顽抗着,季栾似乎看到无声的鲜血从哪里涌出。

赵旭州满意得不得了,今晚的一切都让他很欢喜。

可即便再欢喜,他也不会放下对迟骁的戒心。

他知道,这是一匹无法驯化的狼,如果能为他所用,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迟骁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让他有软肋抓在手里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赵旭州笑得像一尊菩萨,他招招手,与身后的卫兵耳语了两句。卫兵转身出门去了,半晌,门口响起了怯怯的敲门声。

赵旭州与众人谈笑着,听着门响,便中气十足地喊,“进来。”

门被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挤进来一个少年,门又轻轻地合上。

迟骁抬眼望过去,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表情羞怯,半长的头发披散着,长长密密的睫毛忽闪,双眼好像汪着一潭春水,挺翘的鼻尖盈着光泽,小巧的嘴巴红润得像滴着水的樱桃,只望了一眼这边便马上垂下眼去,是个极俊秀秾丽的少年。

只不过他脖子上戴着个皮项圈,穿着红色大开叉的旗袍,那旗袍将少年骨肉匀称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来,更衬托出他的精致与明艳。他赤着足,旗袍下摆隐隐约约露出洁白雪滑的脚踝。

赵旭州眯起眼睛瞅着他,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少年似乎吓得抖了一下,马上向这边快步走过来,却没注意到门边侍立着的季栾,磕绊了一下,整个人像要向前倾倒。

季栾适时伸手扶住了他不盈一握的腰,将他揽起来,少年脸色通红,急忙道歉,“对…对不起!”

说完迅速挣脱了季栾的手,向着赵旭州的方向跪了下去,膝行着到了赵旭州的座下。

季栾收回了手,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残留在他身边的空气中。他盯着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旭州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发顶,从迟骁的角度看,少年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发着抖。

赵旭州突然用力揪起少年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来,可声音却是与手上动作割裂的,他用很温和的语气问他,“牵引绳呢?”

少年被迫仰起头,却连大气都不敢出,焦急又害怕地回答,“司令,在的…绳子在的。”说着摊开背后的一只手,颤颤巍巍地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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