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段景搜罗了多少裙子暂且不提,桑枕倒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段时间段景太忙,没时间陪他,给他在外面请了戏班子,叫桑枕挑个空去看看想听什么戏,在他看来,桑桑眼见不多,恐怕爱好也就是听戏看话本出去玩这三样了。

桑枕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段景摇摇头,那些酸掉牙的戏折子,他坐在那就难受的很。

于是桑枕就带着几个仆从出府了。

到福满园的时候,老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段大人那天的身边人,赶紧露出笑模样来迎着,低头哈腰地说戏班子已经候着了。

桑枕不愿意被这老头这么捧着,总感觉怪怪的,冲自己弯下腰的时候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于是跟他说自己没什么事,不必陪着他听,老板这才作罢。

桑枕翻了翻单子,看见打头的是那出智救崔莺莺,顿时十分期待。

虽说以前在桑府呆的不长,没给府里的小姐少爷伺候过,可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府里摆上戏台子热闹热闹,小孩子们也都能捞着在旁边听听。桑枕记着那时他没看完这出戏,老太太就受凉回去了,剩下的人不能主子走了还看戏,于是一个个也都回了屋去。

桑枕兴致勃勃地听了半天,感动得不得了,戏一完就伸过头问小荷。

“我最多能点几出戏呢?”

小荷笑呵呵地答道:“公子,别说您点几出戏,您就是把戏班子抬回去唱两天都行。”如今公子受宠,大人尽着他给,一个戏班子算的了什么。

桑枕不想把戏班子抬回去,于是点了三出戏,就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老板还亲自出来送他,吓得桑枕赶紧跑了,连声说别送了别送了,出了福满园才长出一口气。

我现在算不算是借了夫君的威风呢。桑枕有点担忧又有点甜蜜地想。

他在街上买了些小吃,想起清清来,又转到首饰铺里,给清清挑了一对金镯子,想来想去,还是金子衬清清,而且日后没银子了,还能顶用,这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小荷一听桑枕要去合欢楼就犯了难,那里到底风尘之地,她消息灵通,知道公子出身是那里,可是大人平时护的好,没透出去,这要是去一趟,难保被有心人打听了去。

桑枕毕竟是主子,小荷劝不过,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不过是离着半条街就步行过去,叫轿子停下了。

结果桑枕进了楼,嬷嬷招呼他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看见从前厅走过的顺哥儿星哥儿,高兴地叫了他们一声,两人也只是偏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就走了。

本来他想问问清清在哪,却没有一个人理他,他只好转过头来问嬷嬷,嬷嬷说清哥儿被贵人带走了,桑枕只好失魂落魄地离开。

我在合欢楼做小厮的时候,给顺哥儿星哥儿他们提水端饭时,他们明明都很关照我啊。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大家都愿意帮着他,现在却理都不愿理他了呢。

没见到清清,桑枕心里空落落的,不愿意马上回去,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

他一想到可能之后都可能和清清失去联系,就鼻头发酸,正好路过一个馄饨摊,不顾小荷的劝说,在那一屁股坐下,要了碗馄饨吃。

他想起刚来合欢楼的时候,夜里总是坐在门槛上哭,又委屈又想家,白天有时候事做不好还会挨手板,晚上哭也不敢大声哭。

那时候宋清已经有了名气,很受嬷嬷的喜欢,他起夜听见桑枕哭,过去就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哭丧啊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叉着腰轻声骂他。

然后自己当时怎么来着,因为想起去世的爹娘,哭得更大声了。

宋清就拿出帕子来给他擦泪,力气大得刮得他脸疼,吓了他一跳,就不哭了。

到了白天,宋清还是和没事人一样受着他的水和端来的饭,并不搭理他,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又哭,宋清就带他晚上大摇大摆地溜出了正门,在摊上一人点了碗馄饨,吃完就让他回去睡觉了。

现在想来,清清当时可能是觉得姑姑克扣了他晚饭,他才哭的吧。

自从那时,他就成了清清的跟屁虫,不管清清怎么说他笨,也乐呵呵地听着,吃的喝的也是紧着清清的屋子送,也不怕姑姑发现。

谁对他好,他心里是清楚的。

清清不管什么时候,都知道为他着想,可是现在,他却把清清弄丢了……

桑枕吃了口馄饨,眼泪也啪嗒啪嗒地掉到了碗里。

正伤心着,背后冷不丁一只手拍了他一下,吓得他勺子都掉了。

“我看是哪个二傻子在这吃馄饨也能吃哭了,怎么的,段景不给你饭吃了?”宋清皱着眉头看着挂了两腮泪的桑枕,嫌弃道。

“赶紧把你嘴里那口嚼了咽下去,瞧你这样子!”

桑枕赶紧咽下那口馄饨,抱住宋清的胳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宋清再三跟他解释自己去了哪,和他说以后要找他就去东边那条街五开的院子,这才哄住了这傻子。等到桑枕平复了心情,宋清也要了碗馄饨,在他对面坐下来问道。

“肚子可有消息了?”

桑枕摸了摸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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