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着,前一刻还皱着眉头盯着自己伤口的季星辰,听到鹦鹉这一声叫唤,突然“噗嗤”笑出了声音来。

霍容转身去给她拿消毒水和创口贴,听到她的笑声,抬眸,眼底有些探究:“流血了还笑的出来。”

季星辰晃头:“突然想起我妹妹。”

“怎么了。”

霍容又低下头,专心的给她止血。动作轻柔,好像操练了上百次那样娴熟。

季星辰有些出神:“小时候……我爸总是出海。妈妈工作很忙,我一个人照顾妹妹。偶尔被人欺负了,她也这么喊我的……和洛克很像。”

委委屈屈的,像是在找靠得住的帮手。

季寒薇的性子如同野马,姐姐星辰则像是个能兜底的靠山。不管寒薇在外头和谁家的小子扭打在一起,季星辰总是在妹妹呼叫时施以援手。

漫长的童年里,姐妹俩扶持着长大,到眼下相依为命的局面,感情深厚,牢不可破。

想到妹妹坐在自己身旁抽泣的声音,季星辰眼眶有些酸涩。

她忍住了情绪,把视线移到了霍容的身上,没料到他也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尤其那双眼睛……好像正好在盯着自己的耳垂。

霍容没料到季星辰会突然想到往事。脑海里,那个遥远的夏日午后再次浮现了出来。

穿蓝裙子的姑娘从橡树上跌落,摔伤了小腿。

高一些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坐在她身旁焦急的呼喊着求助。

那时候季星辰喜欢绑着松散的麻花辫,歪歪的挂在肩头,大家闺秀的模样初初形成。看到霍容时,噙着眼泪的小模样真让人轻易心软动容。

耳垂上那粒红色的痣,像极了一粒相思豆。

树荫下的少年距离姐妹俩二十米的距离,季星辰小火箭一般冲上来抱住了霍容的胳膊,哭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她的手心软软的湿漉漉的,那种混合了夏日暖风与青草味的午后,他终生难忘……

“好了。”霍容松开了季星辰的手。

伤口处理干净,季星辰甚至感觉不到指间的疼痛。

霍容换上了一件松散的白色衬衣,下面是深色的马裤,看样子要出去透透气。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了好看的锁骨。这男人皮肤白皙,面色清冷俊秀,这一身穿上,丝毫看不出他身上还带着伤,昨天又经历了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

“你、你要出门?”

“骑马。”

季星辰立刻想起了医生的叮嘱:“不行,医生说了……”

“我清楚自己的状态。”霍容放下了给季星辰处理好的手指,声音有些淡,“按照医生说的,我现在应该还坐在轮椅上才对。”

季星辰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什么理由再去劝说他。

霍容伸手,闯祸的洛克十分乖觉的从书柜上飞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在门背后的长桶里取了马鞭,开门,停住了脚步。

室内光线不甚明亮,已经接近傍晚,男人高挺的鼻梁侧面的弧度极为漂亮。

“会骑马么?”

季星辰摇头。

“我教你。”

没等季星辰回复,好似笃定她会跟上来似的,霍容迈步往外走去。

两秒后,季星辰跟了上去。

因为留霍容季星辰在霍宅短住,霍致帆特意清理了宅子里大部分的佣人,只留几个靠得住的老人打理,想给小两口一丝清静。

一路走出去,季星辰除了照会了一眼老唐,偌大的山庄看不到除霍容之外其他人的存在。

老宅也有马场。马场很大,占据了霍家后山二分之一的土地。

霍致帆与霍容的父亲霍青山年轻时都是北美驯马高手,到了霍家的第三代,唯一的孩子霍容却很长一段时间不曾露面于公众之前。许多人猜测,霍家马场怕是后继无人。

等季星辰跟着霍容走到了堪称豪华的马厩,才清楚,这谣传是有多杞人忧天。

五百平的马厩里有几十个宽敞的隔间,各种品种等级颜色的马儿至少有十名专职人员在照顾。马厩外的电子显示器上记录着马儿的体征生理数据与单间清洁程度、湿度、温度。

最打头的那间,一匹体态健壮,毛色油黑的马儿好似听到了霍容的脚步声,激动的在马圈里打转。

等霍容指纹解了锁,那匹洛市马王雀跃的从栅栏后跑跳了出来,熟稔亲昵的凑到了霍容身边,垂头抵着他的肩膀。

像极了彼此信赖的伙伴。

“这是山姆,我养大的。蝉联了三届赛马比赛的冠军。”

“我知道……”

即便不是钟鸣鼎食之家出身,这马儿的名字可是在赛马节赫赫有名。季星辰隐约记得每年赛马季,山姆的名字就会屠版体育频道。

这居然是一个外界传闻瘫痪在床的男人养大的冠军马……

季星辰想扶额。

霍容的目光跃过季星辰的肩膀看向了马场的远处,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再次收回目光的时候,谦谦君子的浅笑中多了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山姆不畏生,摸摸它额头,如果它不抗拒,就代表它接纳了你。”

季星辰从来没有什么养动物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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