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墨垂眸看着自己的茶杯，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只是让皇上对窦家心里产生怀疑，但是还想继续用的话，京兆尹的这个折子算是把窦家推上了断头台。
皇上从行宫回来之后，就一直气不顺，这下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曹同甫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可真是运气不好啊。
“曹大人，你先下去吧。”
宁锦墨摆了摆手。
曹同甫如获大赦，感觉宁锦墨的声音就像是天籁之音，赶紧告退。
看着曹同甫离开，宁锦墨才对着皇上轻声道。
“皇上，先皇立国之初，便定下大安王朝的律法，以杀人、放火、贪污的判处最为严格，这行宫大火虽然是没死人，可是那是淳夫人命大，正好被人救了，窦家这一下，三条罪都犯了，若是按照律法，诛九族也不为过。”
“可是窦家又是皇家的姻亲，要是诛九族，那窦贵妃和二皇子也要受罚，皇室就要蒙羞，除非先把窦贵妃贬为平民，再把二皇子除族……”
听着宁锦墨的话，皇上就觉得头疼。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这陶姑娘还未过门，她现在可以指证窦贵妃，但是若是她过了门，那她大概也就不想二皇子有事了，既然绑在了一起，窦贵妃也就没必要再囚禁陶姑娘了。其他的事情，皇上便可以着人慢慢查，御史们看到皇上着人去查，也就不会再逼迫了，至于什么时候那能查出来，那年代久远，恐怕需要些日子。”
宁锦墨说完喝了一口茶，微微挑了挑眉，今日这么多人一起声讨窦家，看样子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对！”
皇上一抚掌，茅塞顿开。
“锦墨，你可真知朕意。”
当天便有两道旨意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一道是命辅国大元帅李远山带人去并州和青州彻查河堤决堤一事，并查证御史上书所言真假，在尚未定罪之前，窦建章依旧任工部尚书一职。
第二道就是将陶清霁从侧妃之位扶正，赐为二皇子正妃，十日内成亲。
两道圣旨一下，朝堂上便炸开了锅。
谁都知道当年倪大元帅府被抄家之事，就是李远山全权负责，他都敢和倪大元帅对着干，那一个工部尚书真是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这样一来，只要窦建章但凡做过一点徇私舞弊的事情，恐怕都会被李远山翻出来。
而另外一边，震惊的还有陶家和陶清霁。
陶家人早就入京了，就等着陶清霁出嫁，皇子的婚事要有内务府办理，陶家自然是只能等着，可是没想到等来等去，竟然从侧妃变成了正妃，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
和陶家不同，陶清霁听到这个消息，刚刚醒过来，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京兆府的人还以为她是开心的晕了过去，再加上曹同甫琢磨了很久，就赶紧叫人把陶清霁送回了陶家。
本来陶家还一直仰仗着江府，但是这段时间也没从江府拿到什么好处，现在好了，他们根本不用再指望江家了，以后他们就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了，所以陶清霁自然也不必再住在江府了。
陶清霁回到陶家没多久便醒了过来，看着爹娘开心的脸，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不是明明说好的，只要她指证窦贵妃，就帮她取消和萧齐的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