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晔倔强,他按着不让阿橪把糕点包起来,“你吃。”

说是糕点,其实已经快碎成渣渣了。

阿橪拗不过阿晔,捏了一点儿放到嘴里尝了尝,“真甜。”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欢快,真的很好吃。

阿晔又抓了一把放到他手里,“多吃点儿。”

阿橪舍不得,阿晔又说:“我明天跟你出去讨饭,这些,你都吃了,我吃东西不挑的。”

这是他第二次跟阿橪说,要跟他出去讨饭。

从这次阿晔死而复生,他好像变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阿橪怕阿晔伤寒加重,坚持不让他出门,阿晔也就只能在庙里等他。

阿橪回来很快,他除了要到了剩饭,还给阿晔要到了一块姜,阿橪给他煮了一碗姜汤,看着他喝了下去。

阿晔吃饭果然不挑,阿橪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很好养活,跟之前那个挑食的阿晔,好像有着天差地别。

阿晔喝了姜汤,发了一夜的汗,第二天果然好了许多,他的气色不再是那么苍白,就连人都跟着精神起来。

他们一起去街上要了饭,虽然只要到了一个馒头,但是阿橪还是很高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馒头了。

两个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阿橪把破碗在面前一放,就拉着阿晔分馒头。

馒头是新的,很软,阿橪说像是棉花一样。

他问阿晔:“你以前吃没吃过好东西。”

阿晔点头,虽然赵子渊囚禁着他,但是在吃穿用度上,却是给他最好的,从来没有没有苛待过他。

只是他那时,他已尝不出味道,吃什么都像是嚼蜡了。

“那你吃过什么?”阿橪来了兴致。

“吃过好些,但是已经记不得了。”阿晔的神情恍惚,说起话来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阿橪摸了摸阿晔的额头,作势就要收碗,“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们回去吧,中午再出来。”

阿晔摇头,“我没事,再坐一会儿吧!”

在湖心亭孱弱病榻那么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蓝的天了,很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即使生病,他也不愿意回去,他贪恋这些自由的时光。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前边街道上传来一阵敲锣声,接着听到有军兵大喊:“闲人避让,百官送苏将军棺椁出城。”

接着是一队军开路,后面有一辆敞篷的马车,拉着一具棺材,周围跟着一群穿白戴孝的人,缓缓从街上经过。

阿晔的心里一痛,感觉呼吸有点儿困难。

他看见了队伍中有很多熟人,赵子渊、傅景铄、李小白、南山、绿萝,还有一个人,就连鬓边都带着一朵白花,是明歌。

阿晔的手脚冰凉,他知道明歌来了上京,从昨天吃到那条鱼他就知道了,那是属于明家酒肆独有的味道。

他想去见她,所以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可是到了将军府门前,他又犹豫了,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借尸还魂了,该怎么说给了她和离书,他后悔了,明歌会相信吗?

迟疑半天,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也许,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阿橪看他神色不对,怕人拥挤把他伤着,就把他拉到了一处屋檐下,“你在这待着别动,一会儿会扔过路钱,我去抢一些,中午咱们买包子。”

阿晔木然地点了点头。

逸王府果然阔绰,每走几步,就有在前边引路的人,向人群中大把大把地扔买路钱,有铜板也有纸钱,阿橪身量小,一转眼就挤进了人群中。

拉棺材的马车一直缓缓向前,人们抢完了铜板立刻向后退去,两个铜钱滚着向马车方向,阿橪去追,眼看着就要冲撞上那匹拉着棺椁的马车。

阿晔急忙冲出去,一把拉住还在拾铜板的阿橪,拖着他向后退。

阿橪不肯走,还有两枚铜板在前边,现在要是不捡,等队伍过去人多起来就抢不到了。

两枚铜板,够给阿晔买两个馒头了。

阿晔见劝不动他,就对他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捡。”

他个子高,向前迈了几步,就到了铜板附近,刚俯下腰,就听拉车的马匹一声嘶鸣,好像被什么东西惊到了,冲着阿晔就跑了过来,眼看就要踏上他的脊背,阿橪吓得一下子护住了眼睛。

赶马车的侍卫根本就勒不住缰绳,那匹马在阿晔的眼前停了下来,它不停地打着响鼻,从嘴里冒出来一缕缕的白气。

阿晔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听出了这匹马的声音,是他一直骑着的追风,追风伸出舌头,舔了舔阿晔的后背。

他僵在了那里,追风认出了他,所以它才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跟他相认?

一个人浑身缟素的女人蹲了下来,帮他捡起了那两枚铜板,她把铜板塞进阿晔的手心:“拿着,以后可不要这样做了,看有多危险。”

那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暮春时节的暮城小镇,有个人对他说:“你怎么了?”

他缓缓抬起了头,那个女人也直起了身子,“阿衍。”

他听见那个女人叫他。

他急忙摇了摇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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