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阿晔彻底想开了。

阿橪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就好。

但是第二天,阿晔却没有跟着阿橪去讨饭,因为,阿晔生病了。

不知道是在乱葬岗着了凉,还是苏瑾夜根本就和这具身子不契合,他半夜就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

许是执念太深,他的梦里,始终是那条临死都没有吃到的清蒸鱼。

阿橪出去讨了饭,不知道是不是心急的缘故,那位王府里的小厮迟迟不倒剩饭出来,要不,可以直接上去从泔水桶里舀一碗。

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他打算去街上碰碰运气,刚站起来,将军府的角门开了,一个小厮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摆了许多糕点食品,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条鱼。

阿橪眼睛一亮,他昨晚可是听清楚了,阿晔絮絮叨叨地一直想要吃上清蒸鱼。

至于这条鱼,是清蒸的还是红烧的,他都不懂,反正,只要是鱼就好。

他跟着小厮走到扔垃圾的地界,看着小厮确实要把这么好的东西倒掉,他赶紧从后面赶过来,“小哥,你手里的东西能给我吗?”

小厮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一个小乞丐从背后冒出来,有点儿不高兴,“怎么跟个鬼似的,吓老子一跳。”

阿橪赔着笑,“我弟弟生病了,就想吃条鱼,你看能不能把这条鱼给我?”

那小厮打量了他两眼,没有直接把东西递给他,而是把手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他把托盘收了回去,“这可是给苏将军的祭品,看你可怜,这些东西赏你了。”

阿橪也不管东西放在地上脏不脏,他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把东西都用衣襟包住。

不管怎么样,这下阿晔总算可以吃到鱼了。

回到庙里,阿晔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把衣服里的鱼小心地拿出来,用水擦净了上面的灰尘,放进锅里热了一下。

等鱼的香味从锅里传出来的时候,阿橪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好香啊!

他摇醒阿晔,阿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阿橪把装了鱼的碗在他鼻子下晃了一下,“我们有鱼了,快尝尝。”

他把一小块挑了刺的鱼肉放进阿晔嘴里,阿晔忽然睁大了眼睛,“清蒸鱼?”

“嗯,”阿橪憨笑着,“好吃吧?”

阿晔点头:“好吃。”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清蒸鱼了,久到隔了一次生死。

阿橪看他吃得高兴,忙将剩下的鱼刺都挑了:“你慢慢吃,碗里还有。”

等阿晔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问:“这鱼哪来的?”

“我从将军府讨来的。”

“哪个将军府?”阿晔拉住了他的手。

“苏将军府啊,那个小哥说,这是做给苏将军的祭品,反正他们抓过你一次,这么东西就当给我们补偿了。”

阿橪絮絮叨叨。

阿晔一下子站了起来,将军府,清蒸鱼,暮城小镇,明歌,所有的这些在他心里都活络起来。

他抬腿就往外边跑去,阿橪在他后边喊:“阿晔,你去哪,你还病着呢,怎么就乱跑?唉,阿晔,你的鞋?”

光脚的阿晔跑得很快,他一口气跑到将军府的门前,直到看到府门上白色的镐素和那个大大的奠字,他才猛地停了下来,愣愣的站了许久,他才慢慢地往回走。

阿橪拎着鞋追了出来,看见阿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把他拉到一边坐下,给他穿上鞋子。

“阿晔,你怎么了?”

阿晔摇头:“没事。”

阿橪担心的看着他,“阿晔。”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他坐在那,像一个忧郁的小猫。

阿橪拉起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阿晔就任由他拉着,慢慢地跟着他往回走,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们刚离开,将军府的大门就开了,明歌和傅景铄从里面走出来,明歌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她顺着大街向前望了望,看见了两个背影,像是一对要饭的兄弟。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初见苏瑾夜的那个雨天,他也是狼狈不堪的躺在她的店前。

阿橪的个头很矮,足足比阿晔低了一个头,但不知道为什么,阿晔却更像是一个弟弟。

回了城隍庙,阿橪给他脱了鞋,让他坐在芦席上,找了一床破被给他裹上。

他一边翻检着拾回来的糕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病刚好,以后不要出去乱跑了,要是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要。”

阿晔乖巧地应着,没有反驳。

阿橪停住了手里的翻检,回头看了阿晔一眼,阿晔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阿晔,”他叫。

“嗯,”阿晔回答了一声。

阿橪死盯着他,“我总觉得你变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以前的事?”

阿晔摇头,“没有,”怕他不信,他又加了一句,“什么都没有。”

阿橪扭过身去,继续挑挑捡捡,他看到了一块桂花糕还算完整,就拿过来放到了阿晔的手上,“这个很好吃的,我以前吃过,你快尝尝。”

阿晔下意识地想说他不爱吃,可对上阿橪热切的眼神,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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