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杜弘然家里的客房常年没人住,徐文翻箱倒柜找了枕头和被子,这才安稳躺下。

一夜安睡,第二天刚刚天亮便醒了。徐文不敢贪恋温床,轻手轻脚爬起来,然后将房间整理成昨晚进来之前的样子,恍若自己从未出现过。

徐文自以为起得早,谁想走出房间却发现书房门开着,杜弘然在屋里拄着拐杖做复健。

杜弘然做事效率极高,当年读博士的产出赶超其他同期博士的两倍,毕业后进入学校、开公司,每件事都显现出超凡的执行力和洞察力。徐文知道他认真坚持,走的近了更是佩服老师的自律克制。杜弘然满头是汗,拄着拐杖的手指有些颤抖,可脚下步伐不见缓,非要和自己较劲。

徐文轻轻敲门,而后走进去问,“老师,您感觉怎么样?”

“没事。”杜弘然的右手恢复大半,这两天已经开始拒绝轮椅,对“继续坐着”很不耐烦。徐文这段日子与他走得近,对杜弘然的情况最为了解。

想想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杜老师一个手的时候已然让他吃不消,最近两手并用大有弄坏他的趋势,不知等杜弘然的右脚也利索了,会怎么样?

徐文吞咽口水,不敢想,不想知道。

徐文的手臂还有些不得劲,两人合计午饭干脆吃火锅。冰箱里的食材都能放进锅里,不会浪费,也省事。

杜弘然没意见,反而对徐文说,“你多洗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

徐文勾起嘴角愣愣点头,不知为何最近不像是他给杜弘然做饭,倒像是杜弘然在圈养着他。

距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杜弘然在书房里看起学生的作业。回去学校上课之后,杜老师的工作量一下翻番,恢复了受伤之前的节奏。硕士一年级的学生,大部分都还是“科研”的门外汉,连课程报告里面的基本概念都可能搞不清楚。杜弘然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便火冒三丈,拿着笔在作业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叉”。

徐文送茶进屋,瞧着杜老师大有转嫁火气的趋势,连忙主动道:“老师,要不我先帮您把最基本的一些错误标出出来吧。”

杜弘然看他一眼,将面前厚厚一沓作业推到徐文面前,“你这门课成绩不错。”

徐文一愣,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徐文两年前上了这门课,报告和考试综合起来,成绩是专业第二。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杜弘然还记得。

徐文拉了张凳子坐在杜老师身边,认真看起一叠报告。杜弘然将手指伸进徐文的头发里,来回揉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没想到,还挺能干。”

徐文没接话,心想“能干”二字怎么听都是一语双关。

老流氓,真是太能耍流氓了。

徐文做事专注麻利,处理完报告之后便开始洗菜切菜。

火锅就位,水还没烧开,杜弘然从书房走出来,对着徐文道:“收拾一下餐桌。”

徐文目光随他移动,“怎么了,老师。”

杜弘然架起拐杖摇摇晃晃,“去上面吃。”

所谓的“上面”,是顶楼天台。杜弘然的公寓位于顶层,买来时附赠天台使用权。通往天台的楼梯位于大门一侧,平日被可移动鞋柜挡着。杜弘然让徐文简单收拾,随即开门,让他移上去。

徐文点头听话,心中却有担忧,初冬的中午虽称不上寒冷,可楼顶风大,怎么吃饭?

顺着光线微暗的楼梯往上,推开天台大门,徐文惊了。

十九层天台被装改为私人花园,与徐文想象的“大风扬沙”完不同。

双层玻璃构造的温室,配上自动调温系统,一张餐桌配几把凳子,旁边还有个吊床,几瓶酒随意散落在地上,处处都能瞧见绿色点缀。温室中没有花,冷冷的家具配上暖人的阳光,如繁华都市中的桃花源。

杜弘然的公寓就像他这个人,打眼瞧去已觉没什么可挑剔的,但靠得足够近才能意识到,先前看到那些不过管中窥豹。

深挖之下,别有洞天,让人心思反复、连升惊喜。

一盘子圣女果,没等下锅徐文已经吃了大半。

他坐在桌前欣赏闹市景色,手上闲不住,嘴里更是得嚼点什么。

杜弘然见他面前的盘子快空了,索性换了黄瓜片过去,还把萝卜段放到徐文的另一边,让他接着吃。

徐文回过神,舔着嘴唇很不好意思。

杜弘然看着他笑,目光柔软,像是在调情,在打着什么坏心思。

--(删减)--

温饱思淫欲。

火锅“咕嘟咕嘟”作响,热量还未完褪去,徐文已和杜弘然来到了吊床旁。

圈养投喂是有代价的,吃饱了就得乖乖承受索取。

--(删减)--

折腾到下午,徐文终是逃脱了杜弘然的“魔掌”。

离开杜弘然的公寓,徐文走到街角后抬头,目光扫过顶楼。那里的玻璃温室若隐若现,旁人不会察觉,更不会分出丝毫经历去分别顶楼究竟存在何物。

许多东西,唯有亲身经历才能辨别一二,唯有动了心思才能感受到包裹周身的那张网。

徐文站在街角注视着杜弘然的公寓,好似通过这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