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见着手帕,这才猛然惊醒,她连忙拭去脸上的泪迹,这才抬眼去望这方手帕的主人。

见着傅渊景,她有点不知所措。

嘴皮动了动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有些东西又无从解释,只好又拿起了筷子,吃起馄饨来。

馄饨才吃了一小半,颜离已经觉得饱了,于是只好放慢了速度,慢慢吃。

不远处的马车里,傅渊景的手下只能暗自着急,他家大人可是还有要是处理,本来早该过去了。

可谁知,大人在这儿陪美人吃馄饨。

大人欸,馄饨什么时候吃不好,为什么偏得这会儿呢?

颜离抬眼望了望傅渊景,忽又想起那一方手帕还在自己手上,虽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道。

“今日多谢傅公子。”

这么哭了一场,颜离觉得,从前压在她心上的枷锁仿佛都消失不见了一般。

……

等颜离回到村子里,从村口回家的路途中,便听闻村民们议论纷纷讨论的是李十暴毙的事情。

“听说是半夜里突然死掉的,谁都不知道,死相极其惨烈。”

“诶,造孽啊,前一阵子他还给我们分了猪肉呢?”

“可不是嘛,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村里的人无不唏嘘。

有不少村民怀疑,是张家暗中下的手脚,毕竟先是又颜离和李十的一月赌约在哪儿,后又有白氏被李十欺辱了一番。

再加上白氏平日里在村子里没少靠着那张嘴得罪人,因此这么说的人还不少。

张家。

白氏整个人悠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心情像是不错,“死了好啊,死了那块地可就是我们的了。”

说着说着。

她又站了起来,“要我说啊,他这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不然怎么偏偏就是他遭了殃呢?”

颜离皱着眉头听白氏讲她对李十死亡的感想,忍不住提醒道。

“你这样说……怪不得村里人都觉得是你下的手。”

颜离这么一说,二丫和张松也跟着点头,显然,他们也觉得自家娘亲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太过开心了。

“娘,您可以不伤心,但是这么落井下石是不是不太好,好歹是一个村子里的。”

张松方才听他娘说这一番话,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要不是知道自家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要觉得他娘和李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只差办宴席庆祝仇人身死。

“嘿!”

白氏哂笑,“一个个地都来说我了?你们说!李十死了,那块地归咱们了,难道不是该高兴吗?”

颜离一听就知道,白氏这是将他们都视作和她一般的人了。她向来贪婪,唯利是图,只是这次出了人命,实在干系重大。

“你该收敛着点,李家那边估计也在怀疑我们家,要是得不到解决,估计很快就会报官。”

颜离敲打了一下白式。

舆论压力有时也会是非常重要的判案条件。

白氏自从颜离说了李家可能报官后就收敛了些,只撇了撇嘴,嘲讽道,“只有你是好人,行了吧!”

第二天,李家果然闹到张家来了,几人披麻戴孝,为首的那名男子喊道,“是你们害死了我爹!”

“颜离,出来!”

“还我爹命来!”

“呜呜……”

“张家人心恶毒,还我爹命来!”

其间夹杂着几句哭声,叫人觉得凄惨,莫名悲从心来。

有几个村民们在李家人的煽动下,也开始觉得是张家干的,毕竟颜离那妮子那么厉害,弄死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说医毒不分家呢?李十死得那么惨,是不是……”

这话说了一半,留着人去猜想。

李家这是铁了心要把这事和张家挂钩。

听见外面的动静,颜离神色如常,片刻后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着自己。

她知道,村民们怀疑的主要对象是她。

至于白氏,谁都知道她是个窝里横,厉害的就那一张嘴而已,只是她得罪的人太多,这才引得人说几句。

“事发当日,我去了外面给人诊治医病,这事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叫那家人前来作证。”

颜离这么一说,又有人说道。

“对的,那天我也见着了,颜离确实是跟着一对夫妻走的,那夫妻俩还带着护卫呢,可神气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于是村民们又转头去劝李十的儿子,“大郎啊,回去吧,好好把你爹安顿好。”

“我们都知道你伤心,可人颜离那天晚上确实不在村里。”

李家人却是不依不饶,哭闹了好一番,待天色暗了才肯愤愤离去。

翌日,官府的人叩响了张家大门。

“二丫,去开门。”

白氏指挥着张二丫去开门。

张二丫害怕是李家的人又来闹,只悄悄开了个门缝,抬眼一望,恰好就从门缝里和叩门的那捕快对了个正眼。

她吓得一哆嗦,小声地叫了一声,“啊。”

那捕快也不客气,见没了门闩,伸手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张二丫连连后退几步,“你,你们干什么?”

张二丫回过神,赶紧朝里边喊了声。

“娘!”

白氏一听自家闺女这么一叫唤,就知道事情不好,她可还记得李家上门来闹的那档子事呢,赶紧就把张松叫上,一起去了院子。

几名带刀捕快也不管张二丫,大刀阔斧地就往院子里一站,瞧着就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为首那捕快轻飘飘地看了张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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