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的几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大夫不大乐观的一句话投了下来,“这位夫人身体已经长期被毒药侵染,此番下去,只怕极为不利。”

“药物侵蚀人的心智,久而久之,只怕要失心疯。”

“什么?”

白式有些吓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慌乱不已,怪不得有好几次都有失控的情况,如今接二连三的怒意更是由不得自己。

颜离闻言只觉得可悲,她纵然想责怪白式,可细细想来,白式不也是受害者么,一番恩怨,索性罢了。

如此想着,却听得一旁柔柔气气的张大丫突然开了口。

“万一这毒药,就是颜离投的呢?”

“是了!”

白式登时怒不可遏的望向颜离,“贱蹄子,我虽然没把你当成亲生的孩子那样去养,至少也没饿死你,你……”

不等她说完,颜离直直的望向大夫,语气淡淡的却让人不得不去听她所言。

“大夫,前几天我给娘放在汤的药粉,如今还剩一些,你看一看成分,便可帮我一证清白。”

说完,颜离将药粉拿出,大夫拿在手里闻了闻,片刻后眼里都光亮了几分,“妙!实在是妙。”

“这药方可是姑娘想的?”

颜离轻轻点头:“自然。”

听她应下,大夫更觉激动:“这位夫人虽然已经被毒药毁了肌理,但若用姑娘的方子,的确可以逐渐治愈。”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张大丫脸色红了红,下意识看了傅渊景一眼,试图为自己的形象做最后的挽救,她柔柔弱弱地抬头望向颜离道。

“是我冤枉了你,这次是我错了。”

颜离挑了挑眉梢,张大丫的性子她心知肚明,这点儿小聪明还不值得她去计较,于是挑了挑眉梢,询问白式。

“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这几日她昏昏沉沉是睡了不少,可还是疲累。

正在她刚要起身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渊景突然拦住了她,他温声道:“颜姑娘,请留步。”

傅渊景看了看她脖子和手腕上的伤口,意有所指:“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颜离一怔。

片刻后扬唇淡笑道,“多谢傅公子。”

傅渊景对她的关心有些超乎常人,如今张家人都在,竟还如此不懂避嫌,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是何用意。

彭阳阳自从傅渊景出现起,就再也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过,她刚才听见张家人叫他状元郎,心中更动几分。

如此天人之姿,又是个这么年轻的状元郎……

彭阳阳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面的物什儿快要跳得失了常。

“阳阳?”

张松叫了彭阳阳一声。

彭阳阳正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突然被打断,心里无端就起了一股无名火,她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

“别喊我,先把你家这档事处理好吧!”

她看了看张家这一家子,又看了看算不上新的房子……心道不怕,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这般想着,她的一双眼睛又黏到了傅渊景身上。

颜离的伤势简单的上了药,夜色更深,傅渊景与大夫也便要起身告辞了。

张家一屋几口人紧追着去送,白式和老张更是十分诚挚地跟他道了谢,“这么晚还劳烦状元郎跑一趟,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老张难得说上几句客套话,如今在颜离的影响下,倒也日益大方起来。

闻言。

傅渊景眉色淡淡,瞥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女人,心中微动。

“你们该谢的是颜姑娘。”

颜离扯着嘴角淡笑,她略微颔首,算是对傅渊景帮自己说好话的谢意,心里却对他的过分示好表示排斥。

傅渊景走后,张二丫见着颜离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她是感激状元郎,当下忍不住就抱怨道。

“你该谢的是我,要不是我去叫了状元郎,你能好好站在这里吗?这可不只是状元郎一个人的功劳,归根结底,还是我去叫了他……知道吗?”

颜离笑着听完了张二丫叽里咕噜地一通抱怨,而后转过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张二丫的眼睛。

张二丫被她看的有些发慌,当即别过了头,“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嘛。”

“嗯。”

颜离一笑,“所以这次还要多谢二姐。”

她的语气极为认真,倒是把张二丫弄得不自在起来,她有些尴尬的摆手,“你也不用这样,我也是怕娘把事情闹大了……”

说完,她一溜烟赶紧就跑开了。

颜离只觉着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家二姑娘这么好玩呢?

此番,她的冤屈终于洗刷干净,白氏因之前那么对待颜离,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她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是真心想对自己好。

只是,颜离什么时候懂得医术?

有些事情白式想不通,便也懒得去想,她只承认对颜离只有一点点的感激和愧疚,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白氏待颜离不同了。

以前的白氏,对待颜离几乎就是对待仇人一般,光是看着她的那张脸,心里都会有无尽的怒火熊熊燃烧。

可如今,她竟然也能做到和颜离心平气和地说话。

甚至于,还为了调养颜离之前被关禁闭的时候损耗的身子骨,特意把家里的鸡蛋拿来给颜离煮了鸡蛋羹。

颜离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接受了白氏的示好,毕竟这是她应得的。

她比其他人看得通透,更觉得白氏不过是因着还需要她帮忙治病,才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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