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歌晓得,过去如果不是你们庇护,我必然活不到今日,这一回从奈何桥走了遭,又累的桃花为我而死,现而今就剩下姑姑跟绿草……”

靠坐到锦床上,许轻歌慢慢的张口,口吻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奴抵死忠于小姐!”

“婢女抵死忠于小姐!”

听许轻歌这么说,吴姑姑跟绿草面露喜,跪到地下向许轻歌表明她们的决心,天晓得她们等这一日等了多长时间。

先前小姐的个性怯懦,压根便不敢跟牛氏对抗,她们作为婢女,只可以尽最大能耐保全小姐。

现而今,小姐终究是有了变化,她们岂能不兴奋?

主仆几个讲了会话,许轻歌便有些个饿了,吴姑姑叫绿草把早已然备下的肉松粥端来,一口口的喂给许轻歌。

用过粥,又吃下药,许轻歌靠坐到锦床上,梳理着那纷扰的回忆。

“小姐现而今体虚,别太费心才是。”见许轻歌倚靠在锦床边深思,吴姑姑关怀道。

“娘亲过世以后,牛氏便百般阻拦,不要舅父跟我联系,可我现而今在府邸中寸履难行,姑姑,你可否想个法儿,给舅父去个信?”

许轻歌明白,今日万一碰上许文隆不在,唯有牛氏的话,她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小姐跟老奴寻思到一块去了,夫人在母家时,便跟舅太爷的关系好,现而今过世了,舅太爷必定惦念着小姐,如果常跟他们联系,小姐必然会好很多。”点了下头,吴姑姑应下。

许轻歌用手支撑着下巴,渐渐地都有些酸了,她略换了个姿势,眼睛慢慢眨着,过了会儿又问,“梅芳表姐最近可好?”

她这一问,听在绿草耳朵里是不痛不痒,可吴姑姑却一下子心领神会。

“东宫大小姐最近可是有空闲,小姐要是觉得孤单,便把你梅芳表姐接过来,住上些时日可好?”

许轻歌没说话,只轻轻一笑,点了下头。在原主的记忆中,她虽是这宰相府当中的嫡女,可究竟人单势薄,如果能有个帮手,自己办起事来便会轻松许多。

印象当中,表姐东宫梅芳可不是个等闲之辈,舅父东宫靖是大元帅,而舅妈鲁氏则是元帅府当家主母。鲁氏是个贤惠能干的女子,上下莫不臣服,而表姐正是尽得其母真传。

“小姐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会儿?”吴姑姑看着自家小姐的神情,关心道。

许轻歌由衷的感到暖心,疲倦的容颜微微一笑,“先把事儿都办完再说休息吧。”

吴姑姑自然知道她言下之意,瞧了瞧外边,刚要开口,那边绿草已然抢话过来,颇为不屑道:“要我说,那几个新来的奴才,就让她们等着吧,牛姨娘送来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许轻歌听了,无奈一笑:“话别说的太绝对,事在人为。要她们都过来,让我且先过过眼!”

……

“娘亲,你说小妹遭重罚跟那贱货有关?”

红禄馆内,牛姨娘的大女儿许慧听了,满面的无法相信。

“可不是因为那小蹄子!哎,也实在是凑巧,老爷平时千忙万忙,独独今日得了个空在府中,那吴婆子突然前来找老爷,我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一想自己闺女被打了二十大板,又禁了足,牛小婉的眼眸中闪烁过了怨毒。

“娘亲,你说,她是否跟东宫家,或者是大少爷联系上了?否则,怎突然就胆大起来?”许慧蹙着眉,望向自个儿的娘亲。“依我看,娘应该再使把劲儿,想个法子,不让他们她跟东宫家,跟大少爷这般亲近才好!”

许慧心眼子比许露多,一下子就想到了离间计。

“我亦是这么想……这是后话,关键是,今日你父亲非常生气,若非有公务料理,恐怕更便宜那小浪货。“寻思到许文隆临走时,看自己的那种眼神,牛小婉的心中就恨的不行。

原觉得三年不曾太亲密,老爷对她便会淡冷,没寻思到他还是那样护着那贱妇生的闺女!

“那娘亲下一步打算如何,露儿给打了板子,又禁足,她打小到大哪儿受过这般的罪?”许慧虽然平时对母亲偏心小妹很是不满,但到底是一个娘生的,许慧还是有点心痛。

“现而今你父亲还在盛怒之中,我思虑着过几日再去求情。至于露儿那边儿,我已然给送了最好的药,现而今也只可以暂且委曲她一下了。”端起身侧的瓷杯,牛小婉轻叹了口气儿,眼眸中闪烁过了心痛。

“这般也好,等晚一些我悄摸摸的去劝一下她,料来父亲亦不会晓得。”点了一下头,许慧轻声的宽慰着自个儿的娘亲。

“你是个懂事儿的,露儿如果是有你三分,为娘的也便不担忧了。”吃了口清茶,把瓷杯放在了身侧,牛小婉慈爱的摸着许慧的面庞,“现而今已然过了三年,再等段时日,我便要你外公跟你父亲说一说抚正的事儿,眼瞧着你们姊妹俩也愈来愈大了,这庶女终究是没嫡女尊崇。”

“娘亲可有把握?”许慧眼一亮,她作梦都想成为嫡女,如果是自个儿的娘亲可以抚正,那她便是这宰相府的嫡长女,届时身份自然而然就不同了。

“八九不离十。”点了下头,牛小婉的眼眸中闪烁过了狠意,“待我正式成为主母,有那小蹄子好看的。现在,暂且让她得意一会儿!”

……

展眼又是个把月时间,许露的禁足终究是解了,而梅芳表姐也该来了。

可许轻歌左盼右盼,先等来的却不是梅芳表姐,而是另一人对她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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