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露的印象当中,她这二姐除却是个病秧子,还是个怂包,往日中便任她欺凌,方才她虽说是在骂家奴,可却亦是把娘亲抬出来威吓她,到底,现而今宰相府当中,当家的是她的亲娘。

“啪!啪!”

脆生生的两声耳光传来,屋子中氛围霎时降到冰点。

许露无法相信的捂着脸瞧着许轻歌,如何也料不到,她居然会给一个病秧子给打了!

“虽然娘亲过世,可我依旧是这府中唯一的嫡小姐,四妹既然学过礼法,也应当晓得,作为庶女,应当如何敬重嫡姐,可四妹不仅不敬重我,反倒声声口口的骂我贱货,作为长姐,我自当有责任训导于你。”

此刻,许轻歌的面上已然没了笑容,眼直愣愣的看着脸前的许露。

“什么嫡女,长姐,瞧我不撕烂了你!”

对许轻歌的话,许露自然一句没听进去,她只记的一个事儿,她被这病秧子打了!

眼见着许露冲着自个儿扑来,许轻歌且是不慌,她一边儿躲闪着许露,一边儿悄摸摸用手在许露某个隐秘的位置使劲掐了一把。

给许轻歌掐到的位置,火烫烫的痛,许露却碍于脸面并没呻吟出音,倒是她打许轻歌的手,力道放轻了不好。

不过,饶是这般,许轻歌的面颊上还是多出了几道血印。

在外人看,现而今吃亏的是许轻歌,可许轻歌却晓得,真正吃大亏的是谁。

女孩子最娇弱的位置,便是胸前,虽然现而今许露还未曾发育,可掐起来的痛,还是会让她刻骨铭心。

而且最要紧的是,这样做还不会留下伤迹。

一见自家主儿受了伤,绿草紧忙向前,欲要把俩人拉开,可在许露带来的婢女婆娘们那里,现而今可是许露占上风,她们自然而然不会有所行动。

一时当中,屋子中吵作一团。

“给我住手!”

雷霆般的声响传来。

许轻歌闻声,心中一喜,上苍居然这么帮她,她方才悄悄暗示吴姑姑出去找人,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过来了。

而且恰恰是在许露打她打地最厉害的时候!

许文隆满面阴郁的站在门边,在他的身侧,牛氏的面庞非常难堪。

不同于许轻歌的心中黯喜,许露听着父亲的声响,先是面色一变,紧接着从锦床上下来,当看到娘亲也在门边,胆量顿时壮了很多。

她哭叫着向牛氏的怀抱中扑去。

“娘亲,二姐打我!”

方才屋子中乱作一团,牛氏并没来的及向床上看,现而今听着女儿哭叫,牛氏紧忙把许露从怀抱中拽起,认真的端详起来,见她面上并无伤迹,牛氏黯自安下点心。

她哪能想到,许露身上的伤压根瞧不出来。

不同于许露的哭叫,许轻歌收拾了一下情绪,自锦床上趔趄起身,恭恭敬敬给许文隆叩了个头。

“女儿参见父亲,父亲万福金安!”

听着许轻歌虚弱的声响,许文隆脸缓解很多,他疾步来至许轻歌床边,伸掌把她从锦床上抚起。

“你身体弱,这样多礼作什么?”

“女儿知道父亲疼我……仅是女儿难的看着父亲,着实是心情激动,父亲历来可好?”低垂着头,许轻歌眼睛变得湿濡。

“爹爹都好,你别惦念,安心养好身体才是要紧。”

见许轻歌低垂着头,许文隆蹙了蹙眉,“怎不抬眼来看爹爹?”

“女儿……“许轻歌犹疑了一下,这才慢慢的抬眼来,许文隆一见许轻歌面上的血印,霎时脸沉下。

“这脸是怎么回事儿?方才屋子中乱糟糟的,究竟是在作什么?”望向屋子中跪了满地的婢女婆娘们,许文隆的口吻冰寒。

“父亲别生气,都是女儿的不是。”许轻歌伸掌拉住许文隆的胳臂,眼圈通红,“皆因轻歌儿而起,父亲如要怨罪,还是怨轻歌儿好了。”

“父亲,便是她的错,她竟然还打女儿,父亲要为女儿作主哇!”

见许轻歌把罪责揽去,许露心中嘚瑟不已,她站在牛氏身侧,指着许轻歌告状。

端详了眼许露,又转脸瞧了瞧许轻歌的面庞,许文隆的面庞愈发阴郁,他在仆人当中环视了圈,目光落到了吴姑姑的身上。

“吴姑姑,你说!”

听着许文隆发问,吴姑姑心中一喜,向前一步,把事儿原原本本的描绘了遍。

脸愈发的阴郁,许文隆把目光转挪到了牛氏身上。

可……还未等他张口,便觉身上一重!

他紧忙转脸,许轻歌已然昏去。

“来人,快快去把郎中请来!”

……

待到许轻歌再醒来时,阁间内已然恢复寂静。

她心中黯恼,早不晕晚不晕,独独那关键时刻晕!

这身子,真是不争气,看来得好好调养!

哎,恐怕那许露已然被牛氏保下了。这次,就权当灭一灭她们母女的威风,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们!

见许轻歌醒来,守在屋中的吴姑姑等非常的开心。

自绿草的口中,许轻歌晓得了她晕过去以后的事儿。

一见她晕去,许文隆的面庞霎时黑成了炭,他不顾牛氏的求情,吩咐人打了许露二十大板,而且还禁足一月,期间任何人不的探视。

原本许文隆还想跟吴姑姑了解下许轻歌的日常,怎奈有朝廷中有急事须要料理,因此也只可暂且作罢。

“小姐,老爷离开后,牛夫人给咱许裳苑这边拨了几个奴才,单等着小姐醒了后过目呢。”把许轻歌从锦床上抚起来,一边细细回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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