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慢些。”

二房里张氏笑不拢嘴的看着长房侄儿祁恩佑差人送过来的各式珍贵的『药』材补品以及时下西北时兴的衣料饰品,这些东西平日里府中不是没有,但是分派至二房的却也不多,更不用说今日送来的皆肉眼望去便不是凡品,张氏心里闪过窃喜。

呼啦啦的动静持续了一会,待前来送东西的人离去之后,看着摆满了房里的桌案的让人心颤的东西之后,张氏拉过祁民安小心的说道:“没想到大公子真是个重情义之人。”

张氏说这话既然是认为是祁民安阴差阳错替祁恩佑挡箭之故,是以今日祁恩佑才会使人来送礼品的,然祁民安自己在初时的心痒之后却皱着眉思索了更多。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箭,可是他怎么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呢?

“看,这些参少说也有百八十年。”可真舍得啊!张氏忍不住的『摸』着这些宝贝啧啧道。

“这衣料是前几日才上市面的。”

祁民安见张氏『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会一声惊叫声,最后有些头疼的说了一句:“娘,既然是大哥送来的,那便收起来吧。”

张氏见状也自觉方才有些忘形了,但是心里却在想这实在怪不得她,她自入了祁府之后哪里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时晃眼了也是难怪啊。

“好好,收起来,收起来,呵呵。”

张氏微微羞赧的收起了激动的心思,祁民安却道一声:“娘,儿子有事出去一趟。”便提脚出门去了。

祁民安一路行来却一个弯都未打便直直的去了长房的院子,仿佛是早已等候他似的,待他一在院门口通告了一声,便有人引着他一路去了祁恩佑的书房。

门口平安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道:“二公子,请吧。”

原先心里便装着事儿的祁民安见状心里紧张油然而生,待他绕过屏风走进去看到斜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书头亦未抬的祁恩佑之时,竟一时愣住了。

屋里只有祁恩佑翻书的声音,片刻还是祁恩佑先放下书直起身子看着他说道:“坐吧。”

祁民安回过神来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身缓缓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见祁恩佑望着他,于是开口说道:“我……我是过来谢过兄长的,兄长使人送来了那些贵重……”

“伤好了?”

祁恩佑突然出声打算了祁民安还未说完的话,他顿了顿然后接着回道:“回大哥的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哥送去了那些好『药』很好使。”

自祁民安当日受伤被送回来之后,从长房送过去的各种精贵的伤『药』便没有断过,虽大多数都是打着田氏的名义送的,但是祁民安心里很清楚那些东西定是祁恩佑的授意,此时他这般说见祁恩佑没有出口反驳,心里便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祁恩佑扫了一眼看着虽行为有些拘束却没有畏首畏尾姿态的祁民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又问:“听闻你自幼便混迹于市井之中,白楼可听说过?”

白楼二字一传在耳中,祁民安便惊讶的抬起了头,他看着神情悠然似只是不经意随口一问的祁恩佑,眼光闪了闪,祁民安心里闪过很多思绪却一时都抓不住头绪,于是他顿了顿片刻方才有些开口慢慢的回道:“白楼……我确实听说过。”

白楼并不是什么酒楼茶馆,而是一个十分隐秘的贩卖情报的组织,没有人知道白楼的主子是谁,亦没有人知道白楼到底在什么地方,白楼行踪不定,没有人知晓它究竟会何时在于何地。而白楼出现交易之地通常便在于龙蛇混杂的市井之中,至于祁恩佑为何知晓白楼并不难理解,毕竟轮回殿也刺探情报,然祁民安为何会知晓,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毕竟普通百姓如何会和白楼产生交集。

怀揣秘密之人心里已经风起云涌,然祁恩佑只是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祁民安脑子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他不知晓祁恩佑接下来的打算,亦不知晓自己的秘密是否已经暴『露』,惊惧交加的他于是便只能心急如焚的低着头等待。

虽然他有一些隐秘的身份,然对于祁恩佑,祁民安心里十分明白自己于他不过蝼蚁,倘若祁恩佑真想置他于死地不对抬抬手的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等待的时间犹度日如年尤为难熬,就在祁民安脸『色』愈发惨败之时,终于听到祁恩佑的声音传来:“民安可愿替我传一话给七爷?”

从祁恩佑口中吐出七爷这两个字开始,祁民安心里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他在心里暗叹祁恩佑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然祁恩佑尽然说要让他传话且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祁民安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儿,于是抬手『摸』了一下脸道:“堂兄要传何话……。”

既然这时候已经撕开了身份,祁民安也就不打算绕圈子了,十分干脆的态度让祁恩佑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既然白七爷不打算与祁某为敌,三日后祁某扫榻相迎!”

若是旁人这般轻狂态度,祁民安只怕要内心嗤笑,向来只有旁人求白七爷一见又哪里来的这般理所当然的通知语气,只是说这话的人是祁恩佑,祁民安心里不敢疏忽,于是便态度郑重的应道:“兄长放心,民安定将话带到。”

祁民安离开长房的院子之时脚步有些沉重,脸『色』亦比平日里深沉,惹得看门的护院的小厮们频频侧目指指点点,都在私底下偷偷议论这位平日里存在感不强的少爷是不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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