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岙城知府衙门的大堂,屋里一干人等跪在地上,静听宣旨侍官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汴州巡抚李皖清风峻节,丙吉问牛,秦庭朗镜,乃是骨鲠之臣,今特晋封为次一品工部尚书,钦此。”

李皖叩首,恭敬道:“臣李皖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皖小心翼翼接过圣旨,前来宣旨的侍官笑着说:“恭贺李大人荣升,这是长公主的信,是陛下让小的随圣旨一道捎来的。”

侍官拿出信封递到李皖手中,看着四周八卦的眼神,李皖选择直接忽视,当众打开。

信中娟秀的字,李皖一眼便认出是楚珏的字体,信中写道:“阿皖,一别两年,甚是思念,言语至多,无从书写,回京之日,宫中一叙,楚。”

看完后,将信收起,李皖脑子里都是最后落款的那个字。

不敢耽搁太久,李皖带着众人先回宁鞍城,收拾东西,次日便启程回京。

来时的路上只有李皖、小喜子、彩儿和婳儿,可如今要回京了,却多了这么多人。

半月后,京城城门外,宫里的陈统领早已等候在门外,看着慢慢走来的马队,见到熟悉的人,连忙下马迎接。

“下官参见尚书大人。”

李皖坐在马上,看见作揖行礼的陈统领,下马上前搀扶,开口说:“陈统领怎么会在此地?”

“回禀大人,从两日前起,皇上就命下官就一直在此等候,好接大人入宫。”

“入宫?本想先回府换身衣衫再进宫拜见圣上,既然陛下让你在此等候,我就先随你入宫。”

“大人请。”

陈统领手指身后的轿子,李皖回身朝小喜子几人说:“你们先回府,告诉爷爷、爹爹和大哥,我待晚膳前就回府。”

说完,转身坐进轿子里,一路上,李皖透过轿帘缝隙看着路过的街道。

大约三刻钟的时间,轿子已经稳稳落在文华殿的门前,李皖走下轿子,慢慢走进殿内。

大殿的摆设同自己走时一样,正对门的桌案前,身着白衣金丝龙袍的楚寅安正在认真批阅奏折,一旁的香炉里燃着李皖最喜爱的檀香。

楚寅安似是感觉到有人走进,缓缓抬头,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十八岁的楚寅安是如此的清新俊逸。

“回来了。”

还是初见时的柔声细语,淡淡的三个字,却像是等了许久才说出来。

嘴角微微一笑,李皖此刻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楚寅安拍拍身边的座椅,伸手示意李皖过来。

李皖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在桌案旁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楚寅安放下毛笔,低声说:“听婳儿说,你破了一宗大案子,帮我救了一位清官。”

李皖一直知晓婳儿是楚寅安的人,会时刻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楚寅安,低声应道:“嗯,是。”

“你瘦了,也长高了,但同同龄的男子又低了许多。”楚寅安说完,停顿了一会儿,见李皖不开口说话,就又说道:“这身份瞒不了多久了。”李皖心下一惊,有些惊慌的看着楚寅安。

楚寅安看到这样的眼神,安慰道:“没事,我就是说说,如今回到京城,你应该多注意,不要让旁人发现了。”

听到这句话,李皖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说:“臣明白,多谢陛下提醒。”

“阿皖,你我之间不必行君臣之礼。”

楚寅安的语气有些生气,李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跪在地上不好多说话。

楚寅安叹了口气,轻轻将李皖搀扶起来,无奈道:“阿皖,今夜留在宫里,以后,你同之前一样,住在文华殿。”

李皖心下诧异,现如今的后宫,已不同往日,后宫妃嫔众多,怕是自己住在这儿会多有不便。

正欲开口去说,楚寅安先行说道:“这文华殿与乾清殿离得最近,为了你的清白,你只可在乾清殿和文华殿自由出入。”

这话一处,李皖便无借口离开,只能点头称是。

楚寅安看李皖闷闷不乐,开口说:“对了,过几日就是秋猎,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南山狩猎,你不是一直想要在草原上骑马吗?那南山前就有一大片的草原,你定然会喜欢。”

李皖见楚寅安说得开心,也不好板着脸,就顺着楚寅安的话去说。

大约到了晚膳,楚寅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李皖只能开口道:“楚大哥,快该用晚膳了。”

“哦?是吗?”楚寅安看了眼门外,开口说:“小安子,让人将晚膳摆上。”

李皖傻眼,自己的意思是他可以离开了,怎么变成了要在此地用膳。

待桌子上的饭菜摆好,李皖才和楚寅安一起入座,不得不说,楚寅安真的很细心,桌上的饭菜都是李皖最爱吃的。

这一顿饭,李皖吃的很开心,用完晚膳,楚寅安又同李皖聊了许久,这才回自己的寝殿。

次日早朝,李皖身着次一品工部尚书官服早早的便来到了乾清殿外,等着早朝开始。

朝堂上有许多新的面孔,看来这两年来,楚寅安不少换人,也洗了不少次牌。

龙椅上端坐的楚寅安,在听到吏部侍郎许皓的奏折后,低声问道:“阿皖觉得如何?”

“回禀陛下,臣觉得这北疆知府所奏之事,不无道理,陛下也可派钦差去察看,若事实如此,便依法办理,若无此事,再向北疆知府问罪极可。”

楚寅安听后,很是赞同的说:“嗯,爱卿说得有道理,许侍郎,这事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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