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李皖猛地清醒,连忙喊道:“婳儿,婳儿。”

身着青蓝婢女装束的婳儿从屋外走进,手上端着洗漱用的脸盆,见李皖面色焦急,放下手中东西,问道:“公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婳儿,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婳儿卷起床帘,见李皖准备下床,连忙搀扶道:“公子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

“早朝是不是误了?”李皖满脸委屈的看着婳儿。

婳儿忍不住笑着说:“老爷替公子告过假了,陛下还派人送来了补药。”

李皖听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楚寅安竟然送了补药,想来过会儿摄政王便会派人来。

屋外一道声音把李皖的思绪拽了回来,小喜子站在屋外,低垂着脑袋说:“公子,霍家世子来了,在前厅等着。”

李皖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霍文璟,连忙梳妆打扮,着青色祥云锦衣,腰间系着丝绦,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看不出丝毫女子模样,这才朝前厅走去。

大厅里,霍文璟端坐在红椅上,额头微微出汗,李皖进来时,霍文璟看了过去,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这才放心。

“霍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李公子的这句话,似乎是在怪在下没有常来走动。”

“当然没有,只是好奇,公子今日是为了何事而来。”

李皖的问题,霍文璟回答不上来,说是专程来看看?表示关心?显得有些奇怪。

“霍公子。”

李皖凑近叫了一声,霍文璟惊得猛一抬头,两人瞬间鼻子挨鼻子。

李皖的脸颊瞬间晕出一抹粉红色,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而霍文璟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李皖的眼睛。

李皖最先回过神,向后一退,拉出一定的距离,缓了缓神,说道:“霍公子,要是有紧要的事,还是快些说比较好。”

霍文璟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李皖,顺便送些药,想到这儿,从一旁的小厮手里拿过东西,说:“这是人参和一些补药,上朝的时候,听皇上说,是旧疾犯了,也不晓得这些东西有用没。”

“多谢霍公子。”李皖接过,递给一旁的小喜子。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霍文璟想着李皖的身子不好,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霍文璟走后,李皖叫来婳儿,开口询问道:“我昨夜怎么了?”

“昨夜公子在马车里昏了过去,老爷连夜请的大夫,约莫卯时,公子才有所好转,老爷见状,就差人入宫,替公子告假。”

“晕倒?”李皖反问一句,心想:难怪刚刚起来时,觉得浑身有些乏。抬眼看了下四周,这才想起少个人,就问道:“彩儿呢?”

婳儿面露难色,看了眼小喜子,低头说:“昨夜,这事儿传到了宫里,皇上大怒,罚了彩儿。”

李皖有些着急的询问:“罚?怎么个罚法?”

“回公子,赏了三十杖。”

婳儿的声音不大不小,难怪今日的小喜子闷闷的,脸上挂着心事。

“小喜子,带我去看看。”李皖说完,转眼看着婳儿道:“把那瓶清凝脂也带上。”

话音刚落,二人便出了前厅,朝着和园走去。看着离去的背影,婳儿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李皖居住的菀清院,从锁起的盒子里,拿出了一瓶清凝脂。

另一边,李皖已经同小喜子来到了彩儿住的屋子,因此时的自己为男儿身,李皖只能隔着床幔同彩儿说话。

“彩儿,你怎么样?还疼吗?”

“公子,彩儿没事。”

彩儿的声音听起来如常,只是尾音不经意的颤抖,告诉了众人她的疼痛。

“对不起。”李皖很愧疚,可是,此时除了这三个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事,公子,我真的不要紧。”

彩儿趴在床上,听到李皖哀伤的声音,心里也不好受,想坐到那儿,可刚一动,大腿处的疼痛感就传来,一时没忍住,倒吸一口气,发出“嘶”的声音。

“怎么了?彩儿。”李皖急忙询问,手下意识的想去拉帘子,还没挨到,就听到身后传来婳儿的声音。

“公子,药来了。”

看到婳儿手中精致的小瓶子,李皖对着床帘里面的彩儿说:“这是清凝脂,让婳儿帮你敷,我和小喜子先去院子里。”

“好,多谢公子。”彩儿欣喜的道谢,李皖听后,对着婳儿交代了几句,便关上门,带着小喜子站在了院子里。

和园里,来往的仆人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皖,上前恭敬的行礼道:“二公子吉祥。”

李皖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一旁的小喜子怎会错过他们八卦的眼神,可看自家主子一句话也没说,自己也就不再多言。

和园里的风景比不上菀清院,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两棵歪脖子。

李皖指着四周的房子问:“小喜子,你也在这儿住?”

小喜子摇摇头,说:“奴才不在这儿住,这是北院儿,奴才在南院儿住。”

李皖听得有些迷糊,好奇的问:“这不是和园吗?”

小喜子点头,给李皖讲解道:“和园是咱府上家奴住的地方,老太爷将这儿分成了南北两院儿,北院儿是婢女们住的,南院儿则是奴才们住的。”

李皖忍不住感叹道:“原来李府这么大。”想想自己从来到京城起,便一直为朝堂事所忙,也未好好在府里转过。

小喜子听到李皖的感叹,开口说:“是啊,老太爷当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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