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李晥都是在摄政王府用晚膳,因为是在前厅的偏殿,故而一直没有见到摄政王的家眷。

五月初五这日,正好赶上摄政王妃的生辰,于是,李晥就带着婳儿准备的礼物,随着摄政王一起来到了后院。

摄政王府的后院,华丽又奢侈,脚底走的路都同皇宫一样,李晥难以想象,以摄政王本有的俸禄是如何拥有这么多的奇珍异石。

摄政王妃今日的宴席摆在汇楚园内,李晥的出现,引来一阵的谈论声,那些未出阁的少女,频频掩面羞涩。

李皖走至身着紫衣金服的女子面前,拱手行礼道:“臣李晥,恭祝王妃娘娘福寿,特备贺礼奉上。”

话音落,李纨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拿过礼盒,递给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疏远而礼貌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开口道:“多谢李大人。”

“娘娘客气了。”

摄政王似乎对这儿没什么兴趣,搂着那日李皖见到的侧夫人在一旁饮酒作乐,这也是李皖第一次见摄政王开怀大笑。

李皖刚刚入座,歌舞声便响起,伴着鼓声,一名青衣女子一颤一甩长长的水袖,婀娜多姿,肤如凝脂,一面轻纱遮颊,独留灵动的眼眸。

一曲罢,女子拱手叩拜,轻快的声调道:“玉照恭祝姑姑福寿安康。”

摄政王妃面上依然挂着笑容,可声音明显柔和许多。

“玉照有心了。”

摄政王看了眼凌玉照,又望了眼李皖,颇有深意的说:“玉照的年纪,本王瞅了一圈,只同李大人相仿,玉照便坐在李大人身旁吧。”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脸吃惊,端坐的摄政王妃更是不满,可不待众人说话,凌玉照就开口道:“多谢姑父。”

摄政王妃本想开口,可见凌玉照一脸开心的坐在李皖的左侧桌案,还时不时的看向李皖,眼神里带着的爱慕,摄政王妃怎会不懂,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一整场宴席,李皖都如坐针毡,身旁坐着女恶霸,还一副花痴的看着自己,怎么有心顾得上其他。

而李皖的这副表情落在摄政王眼中,就成了羞涩、紧张。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李皖本以为能逃脱魔爪,可摄政王的一句话,李皖便同恶霸坐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里,凌玉照玩味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李皖,开口道:“李大人,你很冷?”

李皖心里一阵颤抖,面对凌玉照,自己更多的是恐惧,故作无事的说:“没有,玉照啊,别李大人,李大人的了,咱是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阿皖吧。”

“哦?朋友?本姑娘可不敢当,摄政王的亲信,未来的女婿,本姑娘怎能担得起。”

凌玉照的言语中带着嘲讽,也是,自从自己变成摄政王眼前的红人,许多原来在翰林院结识的旧友都对自己敬而远之。

“喂,你别摆出这副模样。”凌玉照方才也只是玩笑话,见李皖有些沮丧,不由得说:“好了好了,咱们去江边,潇阳在那儿等着呢。”

李皖的沮丧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看着凌玉照说:“潇阳有空,方才侯爷府来的人不是说他出城了?”

“阿皖,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忘了侯爷府同摄政王府的仇怨了,若不是姑姑是潇阳的小姨,贺礼都未必有。”

虽然凌玉照说自己的脑子坏掉,可谁让自己打不过她,低头瞅了眼凌玉照的折扇,下意识的摸了下脑袋。

马车轱辘慢慢压过街道,徐徐向江边驶去,夜光依旧照着大地,满城寂静,一声老马嘶鸣,凌玉照率先跳下马车,李皖随之下车。

江边一位翩翩公子席地而坐,一旁乱放的酒瓶,显得有些堕落。

“潇阳。”李皖轻声喊了一声,想要劝楚潇阳不要喝酒。

楚潇阳轻轻抬起头,随着声音看去,迷迷糊糊的看到两个人影,笑了一声,开心的说:“阿皖、表妹,你们怎么才来?这酒都被我喝完了。”

“谁让你不等我的,我都给你说了我会来的。”凌玉照随意的拿起一旁的酒杯,斯文的尝了一口,嫌弃的说:“你拿的这是什么?这就是大姑父珍藏的好酒?”

“你懂什么?这可是千里香,嗝。”楚潇阳打着嗝,反驳道:“什么都不懂。”

“哼,本来拿了御赐的酒,看来,我还是把它再带回去,送给大姑父。”

“不行,不行,好表妹,东西带来了,哪有带回的道理。”

楚潇阳说着就站了起来,踉踉仓仓的走到马车旁,一下子坐在地上。

李晥见此,只能爬上马车,取出那坛好酒。

好酒配美景,即便如此,李晥也会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喝醉。

楚潇阳本就有些醉了,此时,看到这坛酒更是喜欢,拿起就想往嘴里灌,凌玉照连忙拦住,将酒倒在酒杯里,说:“这可是好酒,最起码也要品上几口。”

“好,好,好,就听表妹的。”楚潇阳拿起酒杯,身体忍不住有些晃悠的站起来,对着江边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看着朝天举杯的楚潇阳,李晥忍不住念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哈哈!好!”楚潇阳开怀大笑,眼睛有些湿润,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好!好!真想结识一下你说的这位李白。”

李晥没想过楚潇阳会将自己那日在大殿上念的诗词完整的说出来,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李白。

今夜的楚潇阳透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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