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五日……

经过一夜的恢复,我的伤神奇般的痊愈了。

早晨,我拆下左臂上的绷带,发现只是轻微蹭破一点皮肉,纱布上残留的血迹星星点点,却叫人大惊小怪了。我怀疑这全仗昨夜一觉的功劳。

我下了床,发现这是一个布置精美的房间,推开卧室门,外面有装潢考究的客厅,高雅不俗的真皮沙发搭配豪华的手工编织地毯,加上房间整体的偏乳黄色调,呈现出雍容华贵的欧式风格。

原来,我这是在主楼二层上的一个房间。跟我前天进过的书房只隔了一道门。

我站在走廊里仔细数了数,二楼上一共有七个房间,阴面四个,阳面三个,两个房间之间相隔甚远,想来是房间大的缘故。

那些古怪莫测的瘦长的松树,一棵棵直溜溜地站着,如同是排起队列迎宾的马戏团的小丑。

是谁把我安顿在这里养伤?

我满腹疑问,除了李氏父子,任何人不可以在这栋楼上居住呀!主人不在家,谁有权利这么做?

是元泰?

应该是吧。至少他也是李氏家人。

那么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了,昨晚,我定是住在元泰的房间了。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心花怒放,因为有太多的知心话憋在心里需要释放,包括那一大堆该死的疑问,如果昨夜不是身体不适,我肯定会跟他聊个通宵。

对了,元泰哪去了?

如果我住的是他的房间,他会住哪儿?

一定会离我很近,应该也是在这栋楼上吧!至少在他心里,我还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他时时刻刻惦记着我,昨夜准是在房里出入过无数次吧!

我一边想,一边又将目光投向走廊最深处——这动作纯属无心之举,我想,冥冥中还是那阁楼牵引着我吧?其实仅仅是隔着几层台阶而已,上次元泰的伯父差一点就要带我上去了,我承认,那神秘的阁楼总是对我存在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但是出于对元泰的尊重,我还是努力克制心中的欲念,干嘛这么急呢,元泰马上就会为我揭开一切的谜底了。

我回屋洗漱一番,又冷静追忆起昨天滑雪场的那趟历险——雪具商铺里的餐桌,面目狰狞的矮人,白茫茫的雪道,银色的雪地车,玉树临风的摩托车手……一切依然历历在目,可是一到雪地车撞树的一幕就再也没有什么印象了,脑海里最后留下的东西翻来折去的就是一只喳喳叫的鹦鹉。那时大概有个一点钟左右吧?据元泰说,我是三点钟到家。

那么,在这两个小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虎,石虎!……我怎么毫无印象,这个奇怪的家伙,真是无处不在呀!

还有元康——元泰的堂兄,这个不露面的怪人,除了他那个见不得人和光的怪病,总感觉在他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他才是制造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

他与矮子的关系呢?

这些要命的问题,已然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深深地扎进我的心底,或者说是一块沉甸甸的真相之石沉在我的心河。

有元泰的帮助,会把这些问题搞清楚吗?

我承认,昨天的失败已经彻底激发出我性格中不太显露的倔强,这已不是单纯为面子着想的事了,在离开墨河前,我还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固然我之前的努力是化为了泡影,甚至搭上一条性命,但这并不代表留下的全是遗憾,或许借元泰之口,我能及时了解李家人对我隐瞒的秘密,那样对早日找出藏在幕后的黑手可能提供很大帮助,我甚至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致胜的密钥可能就掌握在元泰伯父的手中。

3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我腹中饥饿难忍,这才想起昨天粒米未进。来到西厢房,保姆薛姨果然已备好早餐。

“咦,人都去哪儿了?”

我盯着空落落的餐桌——如果没有特殊客人,李家人一般是在西厢房用餐,我问薛姨,“元泰跟石先生呢?”

“石先生一早出去了,小李先生……”

薛姨人既木讷,说话也不太利索。

“小李先生怎么啦?”

“小李先生出差——”薛姨小声说,“您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昨天已经回来了,”我忍不住笑笑,“这么大一个活人,薛姨你总不至于看不到吧?”

薛姨摇了摇头。一脸木然。

这次我笑不出来了,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这么说,我昨夜看到的元泰,莫非是鬼了?或者说,是我的幻觉?

“昨天一个下午,你都没有看到他?”

她还是摇头。

“我进门的时候,家里还有谁?”

“有李先生,石先生,”薛姨眨了眨眼睛,“对,还有诸葛董事。”

“怎么,那会儿伯父也在家?”

“对。”

我脑中一片天旋地转,究竟是我糊涂了,还是元泰在骗我——抑或薛姨在骗我?

“那我进门时几点?”

“大概有三点多吧。”

时间没问题。

“我是自己走回来的吗?”

“不,是石先生背你进来,当时你还昏迷不醒,胳膊上流了很多血。”

天哪!我瞅瞅自己的左臂,难道和元泰的邂逅果然是在梦中吗?可是血呢,我流的究竟是谁的血?这可是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

我真的要疯了。

我疑惑地盯着薛姨,继续问道:“那么伯父是几点离开,他去哪里了?”

“李先生快天黑时离开,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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