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蹦子摇摇头,说:“不可能,珍奇阁一直没有扩建,而这个入口也是不久前有人到过的,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再好好找找,有什么地方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

忽然,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一只很小的、黑色的东西,就跟拳头差不多大小,从周巡他们眼皮底下的木板上一闪而过,钻进柴棚子的废墟里边。然后又是几只更大一点的,也往里面钻,吓了周巡他们一大跳。

因为太黑,也看不清是老鼠还是野猫什么的。

三蹦子皱了皱眉,打开手电走到木板跟前看了看,用小刀刮了刮边上黑影掠过的地方,几坨米粒大小的黑色淤泥状物体被刮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依旧发灰霉变了的木质。然后她用手捻了捻发黑的淤泥物质,又放到鼻头闻了闻,露出一个异样且明了的表情。

“这是老鼠粪便,看样子留下的时间不久。刚才那些黑影子,都往这木棚子里头钻,很可能这木棚子下面有个老鼠洞!”

“三蹦子,你太爷们了,胖爷我喜欢……”

说着,周巡他们几个已经挪开了上面歪倒倾斜的七八块柴禾,露出了木棚子里狭小的空间。

木棚底下原本是由木头架子铺陈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断裂,露出一个半米多宽的大洞,黑的几乎看见不底,边缘残碎的木架子上还落了许多老鼠屎,气味异常难闻。

肥猪捏着鼻子,冲着洞口叫了一声:“卧槽,这他娘也太难闻了点,不带防毒面具,下去可能要被熏死。”

气味虽然难闻,但好歹也不至于肥猪说得那么严重。周巡就琢磨着,等会儿下去了,看你肥猪怎么把牛肉干咽到肚子里。

三蹦子用绳子绑好了手电,已经伸了下去,绳子下去了大约五六个手臂的长度,便碰到了地,这样算来,老鼠洞离下边的高度其实也不算太高。

她又把绳子稍稍往上拉,朝洞内四周照了一遍,发现里头空间比较大,像是一个地下通道。只不过让周巡感到意外的是,回字庙居然建在离地面这么近的位置,如果发生地震塌方什么的,房子还不都得塌陷进地里?

鼠洞内忽的吹出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夹杂大量霉臭腐烂的味道涌了上来。周巡和肥猪一闻,立马捂住口鼻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因为这股味道几乎令人窒息。

三蹦子完全不在乎这腐臭的气味,只是稍等气味消散,便跳将下去查看洞内的情况。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站在底下喊:“胖哥,小周,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我先去前边看看!”

说着,三蹦子打着手电向离周巡他们左边的甬道探了过去。

肥猪带得东西有点多,只好把身上的小物件塞进背包,再扔进鼠洞。最后肥猪找准了位置,比划了一下洞口和自己的腰围,发现大小刚好,便急不可耐地跳了下去。

鼠洞内传来肥猪重重落地的声音,听上去,他着陆时的状态并不很好,只听他在下边骂了句:“……他娘的,踩到个什么玩意,摔得老子可真是够呛。老周,你下来的时候也千万小心点啊!”

望着那漆黑腐臭的鼠洞照出来的一缕手电光,周巡不禁有些犹豫。其实周巡根本没必要下去,也没有理由跟他们去寻找周巡不感兴趣的东西,周巡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扔到人群里就可以被忽略的那种。但是往往目的性越单纯,得到的却是更加复杂的事实。

“老周,怎么还不下来,要是害怕的话,胖爷我接着你……”

听到肥猪喊话,周巡愣住了,记得小时候在珍奇阁大榕树下和肥猪比爬高,周巡爬得太高不敢下去,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回忆当初,周巡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热血。

也许,这就是周巡和肥猪之间的默契,少了谁,对方都会觉得无趣。

周巡站在洞口犹豫良久,迟迟地回应了一声。鼠洞下肥猪那束手电光依旧对着洞口,周巡深吸一口气,也不在踟蹰,挪动几块长的柴禾遮挡住柴棚,找了个合适的的位置也跟着跳了进去。

脚一落地,便听见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甚至还有一些就在周巡身边,然后飞快掠过。

这极度清晰如同虫鸣般的动静,就像一大群蚂蚁啃咬猎物时发出的声音。尤其是在这寂静漆黑的甬道内,仔细去听,头皮便是一阵发麻。周巡的手电在跳下来的过程中脱手摔灭了,滚到不知哪里的漆黑角落里头,静静地躺着。

肥猪对周巡打了打手电,示意周巡周围可能有一些虫子,让周巡小心点。周巡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低头想去找周巡摔灭了的手电。

就在这时,甬道内突然发出一声‘啪嗒’的声音,几乎和摁亮老式手电开关的声音不差分毫,接着一束熟悉的淡黄色光柱从周巡和肥猪身后照了过来。

周巡和肥猪都愣住了,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却万万没有想到,在那束手电光之后,竟然露着一张惨白的人脸,面目可憎。

周巡“啊”的一下就叫了出来,急忙往肥猪身后缩,要是这时候身旁再没有别人,估计已经被吓死在这里了。

那人脸并不发生变化,而是有意识地朝周巡他们远离了一点,接着手电光便打了个回旋,照向了人脸所在的黑暗。这回周巡他们看地清清楚楚,原来在那手电光后边,站着的是一个活人,并不是漂浮在虚空中的鬼脸。

手电光下,可以看出那人全身湿透,十分狼狈的模样,头发丝和下巴上还在不停往下滴水,就跟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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