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寺内建有大雄宝殿、大悲殿、大智殿及大愿殿四幢主要建筑,其中大雄宝殿占地超过两万八千平米,主祀释迦牟尼佛,是光华寺中最大的殿宇,内供的三尊大佛皆高二丈有余,且在大殿四面墙壁还供有一万四千个小佛龛和大大小小约一万五千尊金身佛像。

另外主祀观世音大士的大悲殿庙堂四周还嵌有观音像万余尊,仅此两处供奉的佛像就超过三万尊,且皆镀金身,整个光华寺耗资之巨大,规模之宏伟由此可见一斑。

段国兴之前对拜佛求神深为厌恶,当然也从没来过顺安山,可当他第一次站在顺安山下看到山上巍峨耸立、金光万丈的“接引大佛”时,段国兴被深深的震撼了。

想到刚刚他在姜家看到的一切,段国兴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不由得双膝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虔诚的祈求着佛祖的保佑。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由宽大的石阶砌成,直通光华寺的正门。一条是乡间小路,蜿蜒进树林后不见了踪影。段国兴向附近的商贩打听之后才知道,那条小路就是通向桐木观的路。

段国兴硬着头皮走上小路,他穿过荆棘密布的树林,爬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布满泥泞的山路,段国兴总算是到了桐木观。

桐木观就建在光华寺西侧,道观紧贴着光华寺西侧的外墙,若不是门前挂着一个木牌子写着桐木观,段国兴甚至以为这就是一家农舍而已。

段国兴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院内只有两间茅草屋,虽说不大可打扫的也算平整,只是这道观朴素的只能以简陋来形容了,尤其和一旁气势宏伟、金碧辉煌的光华寺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差了十万八千里。

段国兴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桐木道人真的是世外高人么?可若真是高人又怎会连道观的院墙都依附在光华寺的外墙上,这分明是背靠大树、仰人鼻息嘛。

段国兴正犹豫的时候,屋内走出一名身穿一身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小道士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他头上挽着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别起,从头发的长度看得出,这小道士虽然岁数不大,可入道已经是很长时间了。

小道士在院子里推了个自行车要往外走,正好碰到段国兴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小道士来到段国兴面前也不说话,就只是皱着眉盯着段国兴看。

段国兴也借机仔细看了看这个小道士,小道士给段国兴印不算好——一张扁平的大脸,脸上的五官也都不大,看起来很像张烙饼,没一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尽管如此,段国兴还是向小道士鞠躬施礼道:“请问道长,桐木道长在么?”

小道士好像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他没回答段国兴的话,只是朝院里的茅草屋努了努嘴,示意让段国兴进去后推着车子下了山。

段国兴整了整衣冠,轻迈步走进院里,可他刚一踏进院内立刻觉得自己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院子外面是三伏天,太阳烤的人都要焦了,即便在这山林之中也没有一丝风,闷的人浑身大汗。

而桐木观的院中虽然无浓密的树林遮挡,可气候却如春天般凉爽惬意,段国兴身上的汗瞬间没有了,微风徐徐吹来当真是舒服极了。

段国兴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神清气爽,在炎热的天气中赶路带来的疲惫全然消失了。

“哈哈哈,十二年一轮回,十三年后能再相见,你我还是有缘分的。”

段国兴闻声看去,只见一位满头银丝的老道,正盘腿坐在茅草屋门口的莲花垫上看着自己笑呢。

段国兴几步赶到老道面前,拱手作揖道:“俗人有眼无珠,当年冒犯天师,请天师赎罪啊!”

老道轻轻一晃手中的拂尘对段国兴说道:“阁下十三年前乃是不知,说的话当也是不知,我既然知你不知,我又岂会怪罪于你?若阁下已知,正如现在,又怎会冒犯我呢?”

老道语气虽然缓慢,可是“知”“不知”的说的像绕口令,段国兴半天也没想通,只能“是”、“是”的点头回答。

“天师,我这次来……”段国兴刚要讲明来意,却被老道摆手打断。

老道微微仰了仰头,目光停留在毅力与顺安山顶那金光灿灿的“接引大佛”上,他看了一会儿后对段国兴说:“阁下可知人死之后,会去何处?”

段国兴不敢胡说,只好摇头道:“不知道?”

老道把目光从“接引大佛”转移到段国兴身上,冲他微微一笑说:“你可知姜宏茂为什么害怕他的小儿子,给他的大儿子抵命?”

段国兴回答说:“人死了,可不就啥都没了?那还能不怕……”说到这段国兴停下了,人死了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么?对啊,人死之后将会去哪里呢?若是姜承福的魂魄不来找姜承旺,那他的魂魄该去哪呢?

老道接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却已参透天机,而天机参透之时也就是我圆寂之时——我死之后该魂归何处我已然知道,由何人接送亦清楚明白,将来何为更是了如指掌,所以,就算我马上要离开阳世,心中也无半分害怕,我的意思你能理解么?”

段国兴想了才半天回答说:“您的意思修道是为了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知道了,就不再害怕了?”

老道“哈哈”一笑说道:“你的悟性确实是极差,却也没办法,带我走‘人间路’的也只能是你了。

本来你求我的这件事应该由我徒弟来做的,不过你我有段善缘未了,此事做完也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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