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将刺刀从日本兵的喉管里拔出来,随后噗呲噗呲反复往人俩腹部捅着。

我在旁边看着,小猴子也饶有兴趣地绕到一边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日本鬼子的三八大杠。

和我们不同,小猴子对枪有一种痴迷的狂热爱好,我知道他枪打得准,不过这枪捡了也没啥用啊,我们没有子弹,我这样告诉他,小猴子没有理会我,只是一再把玩着那把锃亮的步枪。

大部分中国士兵都是半自愿半胁迫式地加入了军队,他们多数人连最基本的军事理论都没有学过,枪械保养这种看似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是不会做的。

相反,为何总说日本鬼子单兵作战素质较高,单从枪械维修和养护这一小细节就能看出来。

徐达拎着刺刀照着日本鬼子身上攮了十几刀后,仿佛这才解恨,这是日本鬼子早已死绝,他便又将刀子丢给我,然后在小日本身上扒拉着什么。

“个王八犊子滴,是个穷鬼,什么都没有嘛——”徐达骂骂咧咧着。

就在我们开始计划往回走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山田君——”

紧接着是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我们听不懂日语,但我们都知道那是日语,并且还不是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一个小队——”

看到徐达将小手枪再次上膛,小猴子压低声音道:“要去宰了他们吗?”

“宰个屁,林子密集,杀几个人容易,但他们后面肯定还衔着其他小队,甚至是一个中队,”徐达一边二话不说往回就走,我们只好跟了上去,“小日本就是死脑筋,进了丛林还是固定不变的三角阵型,通知大家,我们往南跑——”

我顿了一下身形,但很快又追了上去,凑到徐达身边问道,“我们不是要回去吗?不是去北边吗?”

“回你个头,王八犊子滴,”徐达怒其不争地骂了我一句,随后慌忙赶路,“你脑子被驴踢了?没看那些小日本是从北边的林子一路搜过来的?北边肯定是他们的地界,我们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那也可以去东边或者西边啊——”我试图在悬崖和绝缝中找到一丝生路。

“从这往西走,几十里开外就是野人山,野人山你知道吧?没错,就是那个全是原始森林的野人山,”徐达抓了一下我的领子,几乎是将我提溜了过去,“东边是他娘的大江,你告诉我除了往南走还有什么办法?”

我哑然失语,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喜欢在我们当中称王称霸的大老粗,竟然早已经将我们周围的地形勘察完毕,顺带着想好了撤退的路线。

尽管这与一开始我们的计划相差甚远。

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或者说,我又能左右什么呢?

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安啦他们还正在商量着怎么应付早饭,徐达一脚将物资踢翻在地,低声吼道:“小日本就在屁股后面,快收拾东西!魏伙夫,他娘的把锅丢了!”

或许是“小日本”这三个字刺痛了每个人的记忆,又或者大家身体里流的血中就对这三个字过敏,总之大家群情激奋,精神高涨。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装备,从飞机上找到的物资又都是些日常物资,眼下连一件趁手的家伙事儿都没有,我们只好开溜。

“别他娘的拿了!”徐达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随后清点完人数的兽医走了过来,“36个,有一个东营的娃儿去撒尿了,要不我们——”

“不等了,走。”

徐达果断地下达命令,一群人立即开始行动。

尽管这里官级最大的是逸哥儿,但大家都无一例外地听从徐达的指挥,没有人去细想这里面的原因。

在小院儿是我们是害怕他的拳头,如今我们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然后把这条命交到对方手上,成了,吉人自有天相,没了,只能说咱运气不好。

我们一头扎进滇西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里,枝桠如同刀子一样划拉着我们的脸颊,不知名的虫子从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钻出来,然后落在你的脖子里、鼻子里、衣服里。

在我们跑出去不到几分钟的功夫,身后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我立即判断出来,那是小日本特有的轻机枪,或许他们发现了被杀的日本士兵,又或许他们发现了坠落的运输机,再或许,他们发现了……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个来自东营的中国士兵能够好运,这是我能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日本离我们没多远,还得再把距离拉远一点,”徐达拎着一把铁棍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吼着,那是从飞机起落架上拆下来的。

我挑了挑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直到我们在林子里奔袭了数十分钟后,徐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们,“申震,小猴子你们俩一队,马三儿,你和魏伙夫一起,咱们分开跑,看到那个山头没有,咱们就在那下面集合。”

我对于徐达突如其来的变阵感到担心,犹犹豫豫地问:“那……那我呢?”

“你留在这儿。”

安啦嘻嘻地笑,“你留在这里噻——”

徐达表情沉着地说道:“你也留在这里。”

安啦就不幸灾乐祸了。

直到申震和马三儿分别带着两队人出发后,我才意识到,徐达原来没有跟我们开玩笑。

“各位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徐达对我们说道,“小日本兵力没那么多,他们到这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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