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皇后娘娘华诞,宫里大摆宴席,召京中官眷入宫赴宴。

翡玉是头回入宫,举止颇为谨慎,与穆太太同坐官眷之席,良娣在上首宫眷席中,女眷们都在西殿,前朝的大臣们位列东殿祝寿。

宴席上见着陈馥也来了,两人相见心情自是欢愉不少,凑在一块便是说不完的话。

翡玉也是头回见到陈馥的夫婿贺兰将军,看着白白净净的,真不像个武将,听闻还是位功勋卓越的将军。

陈馥不唤她的丈夫为将军,也不叫夫婿,叫他贺兰,倒是从未听过夫妻间这种叫法,他二人夫妻感情甚好,贺兰话少沉默,亏得有陈馥这个活泼的性子调和,家里才不显得那么冷清。

陈家的女儿嫁在京中的只有陈鸾,陈馥和陈宝儿,陈宝儿夫家是镇国将军府,她婆母倒是来了,但她自己还没有诰命,够不上宫宴,陈鸾是侯夫人,身份上是够了,可这回却告病,并未进宫。

说起陈鸾,陈馥又多说了两句,“她说是病了,不过真病假病可就不得知了,我瞧她那样子,是想避开昭仪娘娘吧?”

陈馥口中的昭仪娘娘便是风头正盛,才得晋封的陈素,入宫堪堪几年,已位列九嫔之首,当真是一花杀尽百花艳,六宫粉黛无颜色。

陈馥又道:“昭仪册封的时候倒是召我进了一趟宫,如今她已然人中之凤,然不同了。”

当年同在闺中时,又怎能想到今日造化?

陈馥和翡玉说了一会,外门进来人,她眼尖,打眼就瞧见是陈慎带着夫人易氏过来了。

隔着人群,香炉细烟蒙蒙,陈慎往这边看了一眼,眸色渐深,轻轻送易氏,“你过去吧,我去东殿了。”

易氏温顺的点头,老远的,陈馥便笑着唤她,“嫂子可来了,贺兰在东殿等哥哥呢!”

说着又拉过翡玉道:“这位是小穆大人的夫人,叫翡玉,她姑母是咱们家的四太太,她与咱们也是亲戚呢,你们俩倒是头回见!”

易氏温和一笑,“是大学士府的媳妇,我知道,美名远扬,早听人说过的,不过夫人极少出来赴宴,之前从未见过。”

易氏一看便是好相处的人,温温软软,像只小兔子。

陈馥一听便笑了,对翡玉道:“那必定是金三太太和梁太太她们说的,打从你家接亲回来,见一家说一家,止不住的夸你花容月貌,说的好似仙子下凡尘一般,偏生你又不常出来,把那些夫人太太们勾的,一个个都想见见你到底什么样?”

翡玉莞尔,“这般夸大其词,人家见了岂不是要失望了?这就像想见孔雀,结果见了只喜鹊,回去可不得跺脚骂梁太太她们了?”

陈馥摆摆帕子笑道:“你要是喜鹊,那不还有我这只麻雀作陪衬吗?”

陈馥又转头,对易氏笑道:“还有嫂子在这,那可把我比的连麻雀都不如了!”

易氏闻言也轻轻笑了。

其实陈馥生的比易氏可要好看多了,不过她会做人,宁可丑自己,不可丑别人,左夸一个右夸一个,就是不夸自己。

几人说了会话,宴席开始后,便各自落座。

太后和皇后是一块过来的,往后跟着来的是慧妃,荣妃,陈昭仪,万昭容等高位嫔妃,往下也有几位与皇后交好的美人才人们。

众女眷起身,向太后皇后行礼,待叫起后,再各自回座。

贺礼是早几日就送进宫里的,大学士府的贺礼里,除了往常的金珍玉器,还附了一幅绣屏,翡玉亲手绣制,苏州的双面盘纹绣,碎金碧枝图,百鸟朝凤,极美极华丽,皇后娘娘拿到后赞不绝口,连带着翡玉的绣艺在京城也出了名。

开席后,冷热鲜食,果品点心开始上桌,宫女们鱼贯出入。

这厢翡玉刚拣了一块豆腐搁进嘴里,一品,原来是咸水豆腐,心里琢磨着原来宫里的菜品也没有好吃到哪里去,无非是摆的精巧些罢了。

和陈馥小声交谈了几句,左右各家的诰命夫人都在看她们,很是新奇的样子。

小穆大人家的妻室,总听人说,寻常却很少出来,各家的宴席也少去,想来是个安静人,不爱凑热闹,很多太太们也只是知道这么个人,但没见过,认识的几家也就许家,梁家和陈家那些人。

听说是从南方嫁过来的,门户不高。

可今日一见真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生的太好了。

怪道说她贤惠,夫妇和睦呢,这样漂亮的玉一般的人,哪有男人不喜欢?

就这样的容貌,宫里的娘娘也未必能有比得上的。

不过宫里的宠爱也不怎么看容貌就是了。

譬如如今盛宠的陈昭仪,就并不是十分的绝色,清秀佳人罢了,宫里也有比她年轻漂亮的。

可正是因为这样,人家能得宠,能入宫短短几年就坐到昭仪的位置上,风头甚至盖过那几个妃位的,足见她本事不浅,有的是手段!

圣上什么样的没见过,宫里头百花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