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玉抄了两日,才堪堪完成一遍心经,抄完之后她就立刻拿去给世子夫人看,就怕稍耽搁一下,世子夫人又该拿推脱懈怠的由头来教训她。

翡玉带着豆苗一同往世子夫人的院里过去,恰好陈慎正在屋里和世子夫人说话。

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才相中了刘尚书家的三姑娘,心中甚为满意,便琢磨着要与刘家交好关系,尽早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世子夫人对陈慎道:“正好庄子上新进了山梨和腌肉,赶明儿你给刘家送一些过去,去拜见拜见刘尚书,也去相看相看刘三姑娘。”

陈慎淡淡应了一声,世子夫人看他兴致缺缺,便道:“刘三姑娘人是真的不错,我同你父亲都见过她,性子也温柔和善,想来与你处的来,她父亲高居户部尚书之位,她哥哥也同在朝为官,原先还与你同窗读过书,咱们两家也算有缘,三姑娘又是正经嫡出的身份,这桩桩件件挑出来,都是没话说的。”

陈慎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很得体的回话道:“父亲和母亲都看中的人,大抵是不会错的。”

世子夫人一向拿捏不准儿子的心意,她这个儿子,自幼便心思深沉,万事不用旁人操心插手,所有的事情都揣在自个心里边,嘴上不会吐露半句,即便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摸不透他分毫。

她是长辈,在儿子面前反倒露怯,看陈慎眉目冷淡,脸色一丝不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刘家姑娘,便一个劲劝说:“婚姻之事,从来没有两的,既想要貌美贤良,又想要家世相当,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像刘姑娘这样的已是难得了,陈家与刘家结的是两姓之好,是两个家族的相互扶持,不止是儿女婚姻这么简单的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想刘家对你的仕途会有多少帮扶?”

世子夫人还要再说,门外的丫鬟却突然掀帘子进门来了,嘴里道:“四房表姑娘来了。”

世子夫人诧异的问,“她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丫鬟回话,“说是送佛经来了。”

世子夫人恍然道:“是,前几日叫她抄的,险些忘了,得了,叫她进来吧。”

丫鬟得了话,便出去通传,陈慎听着有些不解,问道:“咱们与四房不是一直很少来往吗,母亲怎么叫四房表姑娘抄经书?”

世子夫人道:“那是罚她的,前几日四房那俩丫头不是把你妹妹弄伤了吗?”

陈慎听完便心中有数了,他很少插手后院的事,不过前几日陈若和陈素也因为妹妹的事被大加责罚,母亲这样做,实在太过了些。

他蹙着眉开口,“妹妹又不是受了什么大灾大难,破一丝儿皮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从长房罚到四房,母亲别让人拿住了口舌。”

世子夫人道:“鸾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里是能吃亏的人,不依着她,不给她出气,且有的闹呢!”

陈慎十分不悦,“母亲太惯着她了,惯的她这般骄纵无理,在家里有人给她撑腰,出去谁还容她横行霸道?”

两人正说着话,翡玉从门外进来,陈慎立刻噤了声。

翡玉本以为只有世子夫人在,没想到陈慎也在这里,一时有些懵了,待回过神来,忙垂目道:“世子夫人安好,大公子安好。”

世子夫人嗯了一声,问她,“已经抄完一遍了?手脚倒是快得很。”

翡玉道:“昨儿夜里才抄完的。”

豆苗连忙将经书递上,世子夫人接过来翻了两眼,卷纸上干净整洁,一水儿的簪花小楷,便道:“字儿写的不错,谁教你的?”

翡玉回道:“是我祖母教的。”

看到世子夫人点点头,翡玉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道复又来了句,“可会背几句吗?都抄完一卷了,应该有些印象的。”

她让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傻了,话都说的磕磕绊绊,“都,都忘了。”

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陈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翡玉耳朵尖,听见他笑话自己更是尴尬。

世子夫人难得看见陈慎表情有变化,平常可是连眼皮儿都不抬一下的,再看看翡玉,觉得这姑娘憨憨的,刁难她也无趣,便想着打发她赶紧走,又不想以后三两日就要见她一回,于是对翡玉道:“你回去吧,后边的就自个先抄着,等抄完了再一块送过来吧。”

待翡玉走后,世子夫人的目光投向她离去的方向,忽然转头对陈慎感慨道:“这林家的姑娘,的确生的漂亮,你四婶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婀娜绰约,可惜了这么好的样貌和身段,老天给错了人,也是无用。倘若能托生在京城贵族中,必定大有前途,偏偏生在那么一户人家,一个乡绅员外郎的女儿,终此一生也只能是平庸之命,要不说这人呐,出生即是命,不认不行啊!”

陈慎侧身听着,微微笑道:“命运是最难说的事,母亲三言两语,怎么就能断定旁人的命格呢?”

回了四房院里,陈宝儿已经在门口等着翡玉了,一看见她的身影,就急忙跑过去的问她,“姐姐,世子夫人没有难为你吧?”

翡玉笑着道:“她哪有闲工夫难为我,嫌弃我还来不及呢,刚刚叫我以后不要隔三差五的过去了,让我回来安心抄书,抄完了跟你一块交给她。”

陈宝儿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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