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翡玉正和陈岳,陈宝儿戏弄蝈蝈,然没有注意那边咬牙切齿的田姨娘。

正好下午日头好,陈宝儿心思一动,向众人提议道:“前几日不是说好去园子里摘果子吗?要不然就今儿去吧,我想吃了。”

陈若附和道:“好呀好呀,昨天我经过园子的时候,看见那边梨子树上结了好多呢,这会儿晌午人少,肯定都在午睡,咱们就挑这时候去。”

几人商量定,准备结伴去摘果子,陈素说身子有些不舒服,推脱着回去了,便剩下四个人一起去。

翡玉吩咐豆苗和豆蔻回去拿竹筐,特意嘱咐了要拿有带子可以背的竹筐,陈宝儿也叫人回去拿长竿,小刀和麻布。

几个人往园子里去,现在正是热的时候,但是大家都不怕晒,迎着日头兴高采烈的过去了。

陈若拎着一个小筐,边走边道:“大中午的进院子摘果子,回去要被姨娘骂的,我姨娘总说女孩子的肌肤白嫩怕晒,要好好养,要是晒黑晒伤可就不好看了。”

陈馥听了便道:“晒个一时半刻不打紧,回去敷点粉就好了。”

进了园子里,翡玉就不认路了,这片园子占地极大,且格局繁琐,廊桥亭台,水木花鸟,数条小径横生,各处相连,不常游览的,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她跟在陈宝儿后面走,四处环望道:“这园子的格局不像京城的风格,倒有几分江南园子的意思。”

江南的园林大多是精巧而秀丽,温柔而婉约,京城的园林一般山是山水是水,一眼望过去格局平整,朗朗大方。

陈宝儿道:“这片园子从前不是我们家的,是我祖父治水有功,明宗皇帝赏下来的,原先北边是一大片空地,后来请了徽州的工匠,挖渠引水,栽木培花,慢慢建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说着话,前面就是一片木圃,种的是大片相连的梨树和橘树。

陈若指着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果树长的很繁盛,碧荫相遮,熟香的果子挂在上面,叫人立刻就想打几个下来尝尝。

这一片的梨子长的都很好,黄澄澄的,闻着就香甜,橘子结的却不多,还有些泛青,几人统共摘了一筐梨子半筐橘子,然后叫人拿了小筐来,一人分几个带回去尝鲜。

重叠树影之后,一片碧绿深处,恰有两个男子并肩走过,一人黑衣,一人蓝衣,从小径走过,见着前面有姑娘们玩乐,蓝衣的先驻了足,指着陈馥道:“我说这丫头怎么大中午的不见人,原来上园子里玩了。”

另一人被他喊住,也站住了,负手立于叶丛间,目光流连而过。

“诶,那个,”蓝衣那人叫道:“怎么还有个没见过的姑娘?”

说着他就反应了过来,“是小婶娘家来的侄女吧?总听阿馥那丫头提起。”

他又道:“我记得叫什么玉来着,估摸着小婶这回接她进府,也是存了不少心思的。”

黑衣的男人摇头,“没印象了。”

那蓝衣的颇遗憾道:“大哥,好歹你是见过她的,怎么这么不上心,不是听说她样子长的很好吗?”

男人并未答话,微微抬起眼,在那一片春红柳绿,衣裙蹁跹的身影中,能看见女孩子温柔恬淡,无忧无虑的笑意。

他略带玩味的想,都觉得她样子很好吗?难怪四太太对这位待价而沽的娘家侄女如此上心。

这边翡玉正拿梨子给陈若,对她道:“阿素姐姐没来,你把她的那份带回去吧。”

陈宝儿在一旁道:“现在果子结的还不多,等下个月咱们再来一趟,这一片的肯定都熟透了。”

大伙正热火朝天分果子的时候,不远处施然走来一个年轻女子,仔细一瞧,可不正是陈鸾,她穿着一身洋红绣牡丹长褂,下搭一条洒金绸裙,行走之间步履生辉,头上是金钗和翠宝,耳上坠着浅粉碧玺石,画着京都风靡的细眉,端的是华贵气派之风,看着不像未出阁的姑娘,倒像个掌家理事的太太。

见着她来,众人一时有些怔住了,还是陈馥先反应过来,迎上去道:“鸾姐姐怎么过来了?”

陈鸾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眉目傲然,冷哼一声道:“本是闲着无事,带着人来园子里散散心,谁知道在这里看见你们。”

陈馥见她表情不善,忙捧了几个梨子过去,“这是我们刚摘的梨子,鸾姐姐拿回去尝一尝。”

她原是好心,知道陈鸾这人矫作,脾气也不好,便想说些软话赶紧打发了她走,省的她又要惹事坏了几个妹妹出来玩的心情。

可惜陈鸾并不吃她这一套,也不接果子,只拿帕子在唇边一掩,轻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要了,你们拿着吃吧。”

陈馥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十分尴尬,陈宝儿看见陈鸾这个样子就来气,瞪着眼恼火道:“不要就不要,还不稀的给你呢!”

陈宝儿和陈鸾的过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早的时候是陈宝儿养了一条小奶狗,每天带着在园子里玩,还会跟在陈宝儿后面跑,后来那狗不知怎么的冲撞了陈鸾,陈鸾说那狗想咬她,就叫人溺死了陈宝儿的狗,陈宝儿知道后几乎哭的心肝碎裂,可林秋华不敢与世子夫人争论谁是谁非,只好安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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