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雨抬手将还呆站着的张成岭拽到自己身后,眼睛未睁,却从衣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塞到张成岭的手里,“擦擦手。”

张成岭醒悟过来,拿手帕擦掉手心上的鲜血,又用手帕捂住腰侧,不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手帕。

温客行望着周子舒的背影,忽然一笑,“别讳疾忌医嘛,周兄。”

他瞧向张成岭,言笑晏晏,似乎是真的很关心张成岭一般,道:“这孩子若是伤势恶化死了,倒是不关我什么事,你的祖宗十八代在地下可就……”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子舒在心里冷笑,那是周絮的祖宗十八代,关他何事?

温客行刚上前一步,周子舒抬手横扫过去,温客行下意识抬手一挡,抬眸看了周子舒一眼,竟见招拆招起来。

周子舒招招直往温客行的要命处攻去,攻势干脆狠辣,大有立刻制止住温客行之意;温客行则是招招朝周子舒的脸上摸去,端的是一副情意绵绵之状,似乎对面不是对自己下狠手的敌人,而是同自己打情骂俏的佳人一般。

这架打得顾湘直贴贴烧饼,张成岭看得提心吊胆。

而作为陪伴周子舒最久的刘凝雨,她清楚周子舒就算现在武功被那该死的七窍三秋钉压制了大半,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讨得到好处去的,于是安心的调息。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指间夹着一颗石子,随时准备着出手。

终于擒住温客行的双手,周子舒冷眼相待,“温公子,若你别有用心,不妨直接划下道来,不必费事作态。若君是友非敌,则请勿相逼。”

温客行凝视着周子舒,唇角微扬,“好的。”

周子舒得到答案,甩开温客行的手,转身背对温客行。

温客行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周子舒,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周絮,是你的真名吗?而你现在的样子,又是你的真实相貌吗?

……

火堆里的火焰噼啪作响。

现在是晚春时节,更深露重,暂时和好相安无事的几人都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周子舒摇了摇酒葫芦,没听到声响,又拔下酒塞子,倒了倒酒葫芦,还是一滴未落。

忙了一晚上还受了伤的刘凝雨早就枕着自己的手睡在周子舒的身侧,听见声响,猜出了周子舒肯定又把酒喝完了,闭着眼睛开口道:“哥,没酒了就别喝了。”天天用酒止疼,太伤身了。

“我这有酒。”温客行看到周子舒的举动,就从衣怀里拿出个酒壶,递给周子舒。

周子舒瞥了一眼,抬手去拿,却拿了个空,嗤笑一声,他扫了眼把酒收回去的温客行,“温公子?”

温客行瞧着周子舒,语气染上几分委屈感,“我这一晚上帮你又管杀又管埋的,你还张口闭口地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

周子舒收回手,懒得理会这个不知又搞什么幺蛾子的莫名其妙的人。

倒是刘凝雨开了口,“温公子,这一晚上杀人的是我和我哥,还有你家丫头顾姑娘,埋了老船夫尸体的也是我、张公子和顾姑娘,你好像没做什么管杀管埋的事吧?”

温客行挑眉,笑了,“那两个核桃可是我扔的,刘姑娘莫不是没看见?”

刘凝雨睁眼,同温客行对视一眼。

温、刘二人同时确定,对方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骂不过怼不过的人。

“你这伤不宜喝冷酒,”温客行不再理会刘凝雨,转而对周子舒解释了一句,然后转身将酒壶递给了顾湘,“阿湘,温一下。”

顾湘接过,拔了酒盖子,从身边的纸袋子里拿出个温酒勺,将酒倒了一点在温酒勺里,温起酒来,“伺候您老人家穷讲究就算了,还要伺候这三个大小傻。”有些嫌弃地扫了眼周子舒三人。

被提名的小傻子张成岭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湘姐姐,我来吧。”

顾湘乐得清闲,就将温酒勺递给了他,自己抱着块饼啃起来。

温客行目不转睛地看了周子舒好一会儿,侧身,抬手吃饼,但另一只手却突然摸向周子舒的脸,周子舒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摸脸的一天,因此动作慢了半分,待抬手去阻止时温客行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脸。

顾湘立马捂住眼睛,口中叫道:“哎哟!非礼啊!”

“腾”地坐起来睡意消的刘凝雨骂道:“你喊什么非礼!要喊非礼的是我们!姓温的放下你的咸猪爪!!”

她想到了!这姓温的莫不是喜欢男的啊!!都怪自己反应迟钝,明明身边早就有这个例子了,却没有想到这方面上去!当初七爷和大巫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看到温客行举动和听到两位姑娘的对话,张成岭险些把温酒勺给丢进火堆里。

听到“非礼”二字的周子舒眉角直抽,擒住温客行的手,瞪了眼胡说八道的刘凝雨和顾湘一眼,然后看向温客行,每一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温公子?”

“奇怪,”温客行的表情很是认真,月光透过破庙屋顶的缝隙照下来,照在二人之间,这气氛就奇怪了起来,看起来居然真的很像是非礼的,“这触感是皮肉?怎么摸起来像是你自己长的?”

“正是在下不才自己努力长的。”周子舒镇定道,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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