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扶着张成岭,皱眉,“怎么了?”

张成岭慌忙地摇了摇头,道:“周叔,我不打紧,只是忽然头晕。”又对同样扶住自己的温客行说,“公子,对不住了。”

“别强撑了,”温客行打量着张成岭,似乎是有些可怜他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你心力俱竭,需要休息。”但他虽然是对张成岭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周子舒的身上。

周子舒神色微动,而刘凝雨则有些忧心,其实目前最好的做法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次被那些人追上,可是……她的眼神飘到张成岭身上,见他面色发白,有些奇怪,问道:“你是受伤了吗?”

说着,她探手去给张成岭把脉,张成岭想要躲开,却没来得及,刘凝雨立马就探出了他的脉象,心里疑惑更深,这脉象,分明是失血过多的脉象,可是这张成岭分明被他们保护得好好的,他并没有受伤……

张成岭见刘凝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转,有点儿心虚地把自己的手从刘凝雨的手里收回来,对周子舒道:“我没有受伤,周叔,我可以赶路的。”说着就要站起来,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可是他还没站起来,眼前又一片发黑,腿一软,当场又栽了回去。

“哎!你先别站起来!”刘凝雨伸了把手,扶了扶他,“小心摔倒后爬不起来了。”

周子舒看了看张成岭的脸色,“且歇一晚无妨。阿雪也需要调息一番。”

“嗯,”刘凝雨知道周子舒是为了减轻张成岭的愧疚,干脆应声,“我受了内伤,本来就需要休息一番,好生调息方可。”

认为自己拖累了周子舒等人的张成岭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温客行看着周子舒微微一笑,松开扶着张成岭的手,转身对破庙里唤了一声,“阿湘,生个火,弄点吃的。”

“还用您吩咐,已经弄好了,快进来吧。”

温客行一笑,转身看向周子舒,“周兄,刘姑娘,张公子,请吧。”折扇往破庙的方向侧了侧,表示邀请。

刘凝雨和张成岭都看向周子舒,见到周子舒向破庙走去,才跟着周子舒一同走进破庙里。

破庙里,那位紫衣姑娘正在火堆上烤着两个烧饼,刘凝雨凑了过去,先找了根树枝,三两下削成三根签子,又从衣怀里拿出三个烧饼来,串到签子上,也烤起了烧饼。

紫衣姑娘瞅了瞅刘凝雨,“这么防备我们,连烧饼也不乐意同我们吃?”

刘凝雨大大方方地将烧饼往紫衣姑娘面前一递,“你吃吗?”

紫衣姑娘一噎,好吧,她的确也不会吃别人递来的东西,但让她认怂她又不甘心,眼睛一转,看向周子舒,“喂,要饭的,你武功虽好,胆子却小得可以,让个丑丫头来烤烧饼,怎么,怕我在干粮里下毒啊?对我们这么谨慎,却为了三钱银子被那小子讹上。”她又瞧了眼认真烤饼的刘凝雨,“丑丫头,你知道那小子什么人吗?就敢蹚这趟浑水?”

张成岭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自己。他能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刘凝雨斜了眼紫衣姑娘。

“顾湘。”紫衣姑娘这才想起自己从未报过自己的名字,对刘凝雨一拱手,“顾湘是也。”

刘凝雨微愣,随后看了眼温客行,客行悲故乡,寓意可不算很好。不过,也可能是客行背顾湘?

甩掉这不着调的想法,刘凝雨看了看烤饼,好了,就起身把烤饼递给周子舒和张成岭,才对顾湘解释道:“不信任你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不愿欠人情。钱债易偿,情债难还,与其相交,不如相忘于江湖——所以这位温公子,把你的目光收一收成吗?你不怕被人误会你心思不正?”

“心思不正?”冷不丁被点名的温客行眨眨眼,竟然有些无辜感,“刘姑娘,小可这可是因为万分欣赏你家公子,这才愿意与他相交。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周君义举,颇有君子古风。令小可心生向往,心生好感,只想与周兄携手同游这大好江山。”

刘凝雨:“……”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般死皮赖却字字真情流露的人,刘凝雨一时间居然找不出话来怼他。

周子舒:“……”

他不是很想要这份欣赏。

温客行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一双美目笑得弯起来——还真的是,公子呀。

顾湘听得是一头雾水,“那什么布衣什么诺的,是什么意思啊?主人你别跟我掉文,你跟我掉文我脑袋就大,听的我头疼。”

张成岭拿着刘凝雨递给自己的馒头,没有心情吃,但还是给顾湘解释道:“这句话时司马迁先生史记里面写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平凡的人,许下了承诺,便一定会做到,为此不惜千里奔波,不顾生死,是为游侠。”他顿了顿,“我爹爹教我背过的。”

张成岭抿抿唇,反省了一下自己,“周叔,刘姑娘,温公子,顾姑娘,成岭谢谢你们。”

“不用跟我说这些。”向来讨厌他人同自己道谢的周子舒开口道。

刘凝雨也摇了摇头,没有接受张成岭的道谢。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自小被周子舒养大,无论是周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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